,雪白的裳服,仿佛昨日。
“荀翊。”崔沅扶了扶额,“我大约喝错了茶,喝成了酒,怎么竟看见了你。”
荀翊两步走了过来,语调透着一份不自觉的温柔道:“阿沅,你还念着我。”
崔沅嗤笑。她不知道他何以有这种自信,但这种自信真是让人恼火。
“我与你不是两不相欠了么?”崔沅的衣袖轻轻拂过,望向楼下,“我是谢澜之妻,他是谢五郎,你既然知道招惹不起我,自然也该知道更惹怒不得陈郡谢氏。”
荀翊笑,“在阿沅心中,我是一个怯懦如鼠之人?”
崔沅眉眼淡漠,“是你不遗余力向我证明了这一点。”
她一刻也待不下去,若是早知道出门的代价是遇上荀翊,她倒不如在家赏花贪杯,吟诗作赋。崔沅带着春蝉要走。
荀翊却跟了上来,崔沅不悦地加快了脚步。下楼时荀翊忽地说道:“崔沅,你我的情分,你当真忘了?才成婚两个月,你的心便全然偏给了谢澜?”
崔沅冷笑,不顾在场的人惊讶看来的目光,转过身道:“荀翊,这是你的选择!你让我今生不愿再对任何人动情,我的愚蠢已经得到了惩处,你的欺骗,我也不愿意再计较,但这里是建康,你若敢长舌一句,辱了谢氏声名,莫怪我当真不留情分。”
她宛如一道风一般,再也没有回头。
荀翊的脸色一阵沉郁。
崔沅以为今日的祸事,已经足够多了,没想到真正令她痛苦的,是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