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让裴令容知道了也没有关系。
至于再往下想,这样利害攸关的机密、他全部的身家性命,竟如何能放心交到一个人类手里,沉渊就不能想明白了。
好在裴令容不负所望,不仅没有对他这妖物喊打喊杀,而且自作主张地把沉渊当作一只幼崽似的那么关爱起来。她撤掉了家中的端午装饰,暂时遣退了一众仆役,还坚持要去市场上买些生食回来喂他。
沉渊不需要吃这种东西,但他没有把这一点告诉裴令容。她似乎认为他很虚弱、很需要人照顾,于是就按照她从乱七八糟的坊间传说和各色话本上看来的那样照顾他,还郑重其事地劝他不要勉强——如果他觉得累的话,索性变回蛇的样子也可以。
她说得认真,沉渊便忍住了没有笑,也作领受教诲状,严肃道我明白了。
他说完就见裴令容专心致志地等在他旁边,神情期待而紧张,是小孩子等着看变戏法的模样,于是沉渊从善如流,让他那条长尾巴从衣袍底下探出来,在她面前晃了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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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渊只维持了一半的原形,所以他还能像往常一样,用人类的餐具进食。那双嵌宝镶银的乌木筷子被他拿起来,慢条斯理地夹起犹在滴血的生肉往嘴里送,这场景怎么看都透着诡谲怪诞。
裴令容倒没注意沉渊是怎样吃的饭,她只顾着低头偷看他的尾巴。一段浓绿颜色从绸缎之间蜿蜒而出,一直向下拖到了床边脚踏和地砖上。其间鳞片精细、光华隐隐,那色相和形状都让裴令容想起这个季节的运河水,平静无风时也要皱起千万个明亮闪烁的小波浪。
“怎么不说话?”是沉渊的声音在问她,“在看什么?”
那条尾巴向她这里游过来,像河水径直淌到了她脚边。裴令容还是呆呆的不出声,沉渊只好又把问话重复了一遍。
他得不到回应,以为这小傻子是后知后觉,此刻才终于晓得害怕,然而裴令容梦游一样开了口,所说的内容倒很出人意料。
“夫君,这个,”她说得小声,伸出一根指头点了点他的尾巴,“……可不可以让我摸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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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结束的时候,周丞玉就跑来拜访他了。
名为拜访,实为骚扰,这小子进了沉宅如入无人之境,将沉渊的藏酒、字画和法器一样样刨出来鉴赏,看不上的就随手丢开,看上的就直接揣进袖子里。
沉渊见状单手拎着他的后脖子把人提到半空,周丞玉挣脱不得,急得叽叽直叫,最终两腿一蹬,在他手中变成了一只白毛狐狸。
“你是土匪吗?”沉渊捏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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