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来的。
其实本王真心佩服,明明你骨子里并不愿卑躬屈膝,不是吗?本王就做不到,这样的牺牲,毫无价值。从前也有人如你一般,可最后还不是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慕容临抬臂,一脚跷起榻边挂着的灯笼,□□点在竹竿上,穿过帐帘,杀落在顾在我的跟前,送你一程。
孤灯飘摇,此去向死而不向生。
顾在我提灯,大笑而去:告辞!
慕容临取回刺在草皮上的银|枪,转身回营。这时,后方一顶小帐的帘子被打起,走出来一人,脸色苍白,又着白衣,还恰逢月光裹身,不知道的必要疑为是哪个话本奇谭里描绘的坟头起尸。
男人双眼空洞,不能视物,一边向前摸索,一边问道:更深露重,怎地都在外间?刚才那人是谁?听他说话,极为耳熟。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眼见要撞上帐外的火盆,慕容临抬枪,搀了他一把,眼中难得温柔:你出来作甚?夜里风凉,沉疴极易复发。
白衣策士拱手致谢,浑不在意地笑了笑:反正都已死过一次。该是快到晋阳了,殿下不是说,要给我引荐那位为你献策之人,由时心向往之。
慕容临默了一瞬:非见不可?
许多年没再遇着能与我不谋而合之人,好奇不已,那一策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人,方由时垂眸,神思不定,隔了许久才颤声续道,应该不是,他或许还在江南。
北地的朔风呼啸,四下寂静,只有金柝渐渐,刻漏水滴。
方由时自不堪的回忆中脱身,脸上少了些许温情,多了一抹嘲弄:快三更了,殿下还不行动吗?
任谁也想不到,今夜的设计全出自身前这瞎眼的白衣人。慕容临反复盯瞧着他的脸,忽然觉得有些惊心,很久以前,他还不是个谋士,没有狠辣绝决的心肠,也不为自己折腰。若不是当年
殿下,你想说什么?
方由时虽不得见,但敏锐察觉到氛围的变化,顺着枪杆慢慢上前。恰逢参军取来盔甲,他顺手接下一片,抚摸着筒袖上的鱼鳞,嘘声一叹,亲手替慕容临戴上,自殿下救我始,我就只有一条路可走。
许是练武之人都有些倔牛脾气,听他这么说,慕容临按住他的手,拔高了音量,有些生气:你后悔吗?由时,你想保护的人,最后却是那样待你,简直死有余辜!方由时茫然抬头,说到最后,慕容临先没了底气,其实,我也是刽子手之一。
幼时的慕容临不得宠,生母只是敌国俘虏来的奴隶,没有显赫母族的支持,一年也见不到父亲几回,父亲甚至根本记不起还有他这么个人,在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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