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声,十里八乡的人敲锣打鼓,呼三邀四,一起举着家伙拥了上来。
乡亲们听我说不不不,李期,你快去段府,快去可惜声浪一波高过一波,直到彻底淹没顾在我的话音。
打死他!打死他!
狗娘养的,吸人血的蚂蝗,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去年李二婆家的大儿子就是顶了段家的人被抓去服兵役,他那二儿子又是个跛子,家里地都荒了,交不上租子,可怜见的一家人全给饿死了,不足月的娃娃饿得就剩一张皮了。既然是狗腿子,让他偿命!
李期被挤了出去,缩在草丛边,看那一拳一棒向下落,里头的人没有了声,倒是他面皮扭曲,怪叫两声。
让俺来!
人群散开,一铲子下去,顾在我脑门开花,血水顺着鼻梁流下,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有人踹了一脚,扛着家伙,招呼众人兴高采烈走了,仿佛死的不是个人,只是山里猎户猎到的狼豕。
死死了?李期盯着地上的人,伸手向前一探,还没碰到鼻翼,猛地缩了回来,抱着脑袋东倒西歪乱跑开。
慕容临已领兵出营,要赶在天亮前结束一切。
方由时自帐中惊醒,摸下榻来,去案几边倒水。水壶没摸着,倒是摸到沁凉的竹简,上面刻着一行小字
顾在我力保晋阳百姓,今夜必死。
不用长篇大论解释,方由时几乎一瞬间明白过来,但或许是过去的成见和决绝太过刻骨铭心,他翻来覆去想,竟生出茫然不懂。
为什么?
昔年是他一意孤行,顾在我万般劝阻,如今他看清世事,愤而抽身,怒而复仇,可他那旧友却一头扎了进来。
帘子不知何时被卷起一角,刺骨的寒风吹面来,冷得人缩手缩脚。巡逻的兵丁自一旁走过,悄声说:那个姓顾的也真是个死脑筋,殿下怎么可能会帮他。
就是,他以为他是谁!
方由时冲了出去,一把握住那人的马槊,喝问道:你说什么,刚才来营的那个人,他姓什么?
兵丁艰难地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回答,已无声坠地昏迷。
殿下呢?殿下已经出发了?方由时松手,马槊锵啷一声砸在草地上,四面无人应他,慕容临心软了一分,不想他再直面当年的痛苦,只留了几个亲信在这里守着,但现在,帐子周围的人显然已被除去。
谁?
方由时吼了一声,他眼瞎耳聪,明显觉察有高手出入,但对方递信,没有动杀念,显然是要引他出走。能清楚知道自己和顾在我过去的人,必然有备而来,纵使是阳谋,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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