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他转头对扶着木车的繁兮道,欸,丫头,你叫什么名儿来着,老夫怎地又记不起来喽。
西域风俗各异,想要打听清楚并不容易,好在杜孟津出身腐书网,勤学爱问,荒唐斋中很有不少收纳来的典籍,晁晨整日留在藏书阁中翻阅,希望能找到关于人牲的只字片语。只是这些书册皮卷文字不一,他大多不识,繁兮每日便抽出几个时辰,同他一道查看。
公羊月显然不是个能耐下性子读书的,但他也不往城中打探,反倒每日坐在院中陪着杜老爷子说话。晁晨几次在陪楼前打望,都发现二人交谈气氛融洽,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好像食羊的虎转头与羊为伍,又好像独行的孤狼能和牧羊人好好说话。
从晋阳开始,公羊月似乎每日都在挑战他的认知。
杜老爷子不找茬,乔岷便乐得在后园辟了一块地方练剑,而双鲤则继续同应无心上街闲逛。线索里出现了夜歌的琵琶女,那她便上城中最热闹,且酒肆商铺聚居的风俗地。
这日,她正蹲在笸箩摊子后头,捧着五月早熟的蜜瓜解渴,心里头顺便编撰措辞,预备上前去和那些个穿着花花绿绿纱裙,出外采买的舞姬伎子套话。这些人不到午夜不开张,白日都闲得很。
她把挖空的瓜皮往箩筐屁股上一罩,假装上前买首饰。
这时,身边响起一道清脆如铃的女声,用汉话说道:我要这个。
影子不长,那是个同自己差不多高的姑娘,金棕色的卷曲长发及腰,面容被掩在一顶大小极不合适的毡帽下。双鲤余光看她手指方向,盒子里摆着一只玳瑁华胜,用料在大漠里算是稀罕,但也不是多金贵之物,可那摊主却开口要一两金,明显是宰冤大头。
那姑娘没还价,一手把金子递过去,一手取来玳瑁,快得双鲤来不及帮她说话。
摊主一脸窃喜,拿大牙啃咬黄金,眉开眼笑收纳进贴身的布包。双鲤在旁,一巴掌拍在板车上:笑个屁!她倒不是多古道热肠,只是从来惜财,好似割的是自己的肉,比那正主还心疼。
哪家的小姐,人傻钱多?想到自己有钱也像个吝啬鬼、土包子,双鲤更是无名火冒,连正事儿也忘了,跟着那姑娘往前。
这一跟,彻底傻了眼,那姑娘不挑最好看的,也不挑最贵的,偏选些常人不会买的,丁点不划算的东西。不过这些玩意儿都有个特点,那便是稀奇古怪,西域少见,能博人眼球。
到后来,上当受骗已是小儿科。
最令双鲤吃惊的是,那姑娘没零碎钱,竟然拿了块价值百金的于阗玉佩,去换了一只枣心木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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