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所以我的人一截到你转运的粮草,我便立刻动身长安钱小六爷故意从兜里抓了把豆子吃,咀嚼时脸上赘肉颠了又颠。
钱胤洲瞥去一眼,憋着嘴换了个姿势,把身子往门窗前靠。
瞧他那怂样,哪里有不动尊高高在上的威风,钱小六爷越发得意,干脆把豆子整把往嘴里倒。
这吃得多且急,就容易呛着气管,猛咳嗽两声,倒是把脑子给咳灵光喽,他兀自拍着光溜溜的脑袋,哎呦一声,痛心疾首:这小子早就得到了消息,是算准了我会去长安!
汉中城西有座佛寺,姚家人责令修筑,为许多东传佛教的苦行僧落脚之处,芥子藏匿此间,正应了最危险的地方即为最安全的地方,除此之外,大概也只有那些沙弥和尚,才会不站立场,一视同仁行慈悲方便。
至少,在去的路上,钱胤洲一直这样认为。
可当他们走到青山脚下时,举目望去,却是烽烟四起,狼藉一片,事实远比想象残酷,乱世流离,世上绝无真正安全的地方。
钱胤洲毕竟在秦国土地上长大,熟悉地势的他,立刻指挥驾车绕道,往后山去。多年的恩怨纠葛让他了解曾经的对手,他们一定会守住最后的路
爷,快看!
铁门外,车夫知会了一声,钱胤洲和钱小六爷各自占据半边窗,把脸贴上拦护的铁网,努力上抬视线。
断崖之上,山寺隐约显露于常青松柏之后,支在外的院墙下立着一男一女,男的正是那日当着钱胤洲的面跑脱的初桐,至于那姑娘
钱小六爷哦哟惊叹。
可不正是来他班子里跳燕濯的沈爰吗,当初他就觉得那拿钓竿的老头不简单,果不其然在长安有大靠山。
看样子要捞的就是这个人。
钱小六爷从衣领子里翻出只竹哨,横吹一声,随后将箜篌标记挑在树枝上,小心翼翼探出窗外:下来!看他那畏葸的样子,生怕手多送出去半截,就会给误伤,真是年纪越大越怕死。
初桐垂眸看来,盯着跑马行进的路线,飞快地计算。
两个人的负荷显然太重,左右又没有垫脚借力的点,除非能如仙人一般腾云蹈月,否则再好的轻功也脱不开身体的舒服。那样的话,即便不被摔死,只要敌人追来房间,在半空毫无还手之力的两人,还没落地便会被扎成筛子。
他没有更多的犹豫与考虑,当机立断朝侧面一指:沈姑娘,你看!沈爰果真偏头,随后被他一掌推了下去。
只要一个死守据点,另一个就能安全。
小六爷看着懵然坠落的女人,拍着车壁唤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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