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滴水不漏。
只是, 拏云台在南方如火如荼, 什么时候也向北扩张了, 会稽王就这么放心?
心念如此,晁晨忍不住牵起一抹冷笑。
但他上挑的嘴角还没弯起, 便又凝固在脸上, 只见苏无微微一笑,道:贼子伏诛, 可喜可贺,当年在庐江, 定是那公羊月使奸计,君上才会中招遇难,如此也算报了大仇!属下在颍川听闻,近些年魏王拓跋珪势头迅猛,公羊家三代又与代国哦不,现今该叫魏国,不清不楚,只怕会成强敌,眼下倒是除去大患,该好好和会稽王说道说道。
提到司马道子,晁晨目光沉沉。
从前晁晨为宗室所封,又因为护拥皇家而觉得神圣光荣,从来都以司马家马首是瞻,但此刻说了那么多却没额手称庆,甚至端坐不动,苏无目光骤变,不动声色问:公羊月那小子近些年越发狡诈,君上是如何找到他的?
晁晨心中一跳,面对曾经的同伴和左膀右臂,他竟有些心虚。
但现在绝不是露怯的时候,他将掖在袖子里的手狠狠一掐,掐出冷汗涔涔的虚弱样,装起可怜来,只说是自己中招武功尽失,后来报仇失手被擒,是当牛做马受尽侮辱,最后卧薪尝胆终找着机会取得信任,这才成功伤他。
说到武功尽失处,苏无面无波澜,似乎全在他的意料之中,因此,他也并未怀疑晁晨的谎话,毕竟没武功的人想偷袭一代高手,即便能取信任,也不是那般容易一招致命,只要有揪扯缠斗,总需付出代价。
晁晨将拳头握紧又松开,即便洗筋伐髓,他离全盛时期还差得远。
还不是时候!
还不是时候!
晁晨慢慢让自己适应与苏无的谈话:这次能得手,胜在公羊月精神恍惚,长安一别后,他独下江陵,似乎受到沉重的打击。
打击吗?
苏无呵笑一声,没往下说。
谁都没想到,闻达翁就跟在公羊月身边,本尊竟还是个小姑娘,这么重要的人死了,能不神伤?
双鲤死了,真的死了。
离开晋阳时有多不稀罕,现今晁晨心里就有多心痛如绞,曾经出滇南,过巴蜀,入云中,策马平川,泛舟河湾,拼醉人间,欢欢喜喜的五人,现在只剩下他和公羊月了么
可他和公羊月
究竟是谁想挑拨离间借刀杀人?究竟是谁?是破军里的那位,是叶子刀,还是晁晨将眼尾余光扫向身旁,一身靛蓝长衫的苏无端起茶盏,吹开茶中飘着的干花瓣,气定神闲饮用。
除了岁月的斧凿刀刻,他和昔年并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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