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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菀起身倒了杯热茶捧在手里,只希望姜瓒晚些,再晚些来。
她可不打算今日就与姜瓒圆房,虽然这事儿无法避免,却难免让人恶心。
只要能熬过今夜,熬过这一个时辰……
她还在思忖,里间传来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紧接着风雨声骤响。
白菀探头往里看,只见里间的窗门大开,叉竿在地上骨碌碌的滚动。
许是被风吹开了。
白菀没喊人,自行走进去将叉竿拾起,避着风雨伸手去关窗。
溅进来的雨水将她的衣袖打湿,湿哒哒的,可以瞧见底下透出来凝脂般的肌肤。
冷风一吹,回过来的风带着一股子血腥味,以及一阵熟悉的甘松气味。
白菀手下一顿,连窗门也不管了,快步行至围屏边,取下斗篷罩在自己身上。
才回身,便见白日里才见过的霍砚,闲适的倚在她的床榻上,昏黄的烛火映在他脸上,好一个灯下美人。
若非他手边的长刀沾血,白菀还真以为他如同眼前所见一般岁月静好。
“掌印胆子也不小,”白菀将白日里霍砚所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他。
霍砚阖着眼,长睫在他惨白的脸上投出一片阴影,他嘴角翘起一点弧度,轻笑出声:“太子妃是要喊人将咱家抓起来吗?”
烛火将霍砚整个人照进光晕里,衣衫红得暗沉,粘稠的血水在榻上氤氲,开出一朵朵血花,有的顺着他的衣摆淌进绒毯,他脸上还沾着血点,血腥味弥漫了整个寝房,继而被窗外的烈风带走。
“太子殿下晚些会来,掌印打算何时离去?”白菀别开眼不去看他,端起茶碗浅啜。
等了半响,霍砚也没继续说话,白菀犹豫了片刻,侧头看过去,却撞上一双深邃如海的眼眸。
烛火明亮,他的眼里火光映照,眼底却一片黑沉。
白菀迅速回过头,动作之快像极了逃避。
他像是很高兴,倒也知道外头有人守着,笑得压抑,边咳边笑,甚至吐出一口血来。
白菀蹙眉,霍砚这是伤得极重了。
她站起身,快步走到妆奁前翻找出一个红塞瓷瓶,放在离霍砚不远处的矮几上,由始至终未再看他一眼。
“不知掌印伤势如何,我这儿只有救急用的金创药,掌印姑且用一用。”
霍砚听出了她话中的催促之意,他看着屏风上那一道纤瘦的身影似是坐立难安。
她好像很着急,也很害怕。
霍砚弯唇笑了一下,是啊,她的丈夫快来了,可她的榻上躺着恶名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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