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永远得不到回应的情意,那些筋疲力尽的周旋,还有他隔了几个月突然意识到的答错了,她能信他吗?
这一夜翻来覆去,天亮时才朦胧睡着了一会儿,醒来便一直盼着,然而一整天过去,沈浮没有来。
翌日是念儿满月之日,侯府里里外外布置得花团锦簇,纵然不曾摆酒,到处也都是一派喜气洋洋。
黄纪彦一大早就来了,抱着欢儿突然出现在院门口:“阿姐。”
姜知意出乎意料,脱口问道:“你没事了?”
“也算是吧。”黄纪彦放下欢儿,长眉飞扬着,“我现在无官一身轻,想去哪里都行,谁也管不着我。”
姜知意怔了下:“你,罢职了?”
“对。”黄纪彦笑了下,“这样挺好,正好赶得上做满月。”
他罢职了,是不是意味着情况严重了?那么哥哥呢?沈浮昨天没来,是不是因为这个?姜知意心里突突跳着,急急问道:“那我哥哥呢?”
黄纪彦犹豫一下还不曾答,黄静盈快步走进来,笑道:“他在家里关了这么多天,外头什么情形全不知道,问他也是白问。”
姜知意半信半疑,看见黄纪彦笑了下,没有分辩。
黄静盈上前挽住她往里走:“都准备好了吗?我等着给念儿添盆呢!”
雍朝的风俗,新生儿满月时亲朋好友要一齐给孩子洗澡,又要将平安锁、玉如意这些给孩子的礼物都放进澡盆里,谓之添盆,姜知意笑起来:“都准备好了,等暖和些就洗。”
日头更高时林正声也来了,这些天里侯府极少有人登门,唯独他雷打不动,依旧是隔几天过来请一次平安脉,丝毫不理会外面的流言。他摸出一个锦匣:“给小公子的。”
是把平安锁,姜知意收好了,郑重行礼:“多谢你。”
太阳暖和时洗儿的东西都已备好,姜知意迟迟不曾吩咐开始,她在等沈浮,今日念儿满月,念儿的父亲应该会想要,亲手给孩子洗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