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意喃喃的, 俯身搂住念儿。
外面, 沈浮迎着谢勿疑:“此处是乡君内室, 请殿下到外面厅堂说话。”
谢勿疑还没回答,沈义真先嚷起来:“什么内室外室, 不把孙子还给我, 我哪儿也不去!”
林凝匆匆进门,面如寒霜:“两家已经和离, 和离书上写得清清楚楚,孩子归我女儿。”
“那是沈浮写的,我沈家的事,还轮不到他做主!”沈义真冷笑,“我孙子是沈家的种, 我做祖父的带他回去天经地义, 官司就算打到陛下面前, 我也不怕!”
姜知意紧紧抱着念儿,多日以来的恐惧此刻成真,身体不由自主发着颤。
她一直很害怕这一天。沈浮做得了自己的主,却做不了沈家的主,伦理压在头上,当儿子的如何跟父母对抗?孝道、情理,无数成文不成文的规矩死死压着,哪怕沈义真再混账,但他是沈浮的父亲,他就能理直气壮地来抢念儿。
低头吻着念儿,轻着声音,又像安慰孩子,又像安慰自己:“不怕,我们不怕,谁也休想夺走念儿!”
外面的声音低下去,影影绰绰,似是沈浮在说话,姜知意放下孩子走到门边,轻轻挑起一点帘子,从缝隙里望出去。
谢勿疑已经出去了,林凝站在门边,沈浮和沈义真在另一边说话,沈浮手里拿着一卷纸,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满是字迹的一角,沈义真脸色很难看,嘴里不停地骂着逆子。
姜知意恍惚想起很久以前沈浮跟她说过,书房抽屉的暗格里有沈义真的把柄,有那个,沈义真不敢打孩子的主意。他手中那卷纸,就是那些把柄吗?
心里稍稍安稳一些,忽地听见陌生的笑语:“父亲怕这个做什么?时移势迁,眼下这朝廷,也未必是兄长说了算。”
叫兄长,应该是沈澄吧。姜知意急急望过去,看见一个年轻男子悠悠闲闲走进来,身形瘦削,白面薄唇,眉上一条长长的伤疤,清俊中透出几分阴狠。是沈澄,那轮廓眉眼,依稀还与沈浮有几分相似。
沈义真朝外头看了一眼,不那么慌了:“不错,你去告,我让你告!我生出来的孽种,我当老子的还怕了你不成!”
沈浮冷淡的目光看过沈义真和沈澄,落在门外的谢勿疑身上。这些证据他收集多时,一旦告发,就算不足以致命,也足够沈义真夺爵、沈澄下狱,可他们居然不怕了。
近来沈义真的行为,桩桩件件都超出了他的能力,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沈义真找到了靠山,一个强大的,足以与他抗衡的靠山。
沈澄还在笑:“咱们大雍朝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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