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好生为朝廷做事吧”
因皇帝的厉色,请辞只能作罢。第二日,便有诏令,却是将王维的官位又提了一级 。自多年前,王维便已官至四品,只是未曾领了实职,职位是在凉州河西,人却是居于 长安。而此刻,就更不能离开长安了。
在心里,王维多少猜到皇帝的用心。可是他如今还能够去做那根牵住公主的线吗?
走出玉真观,他回过头去望着缓缓关上的门,不由得一声低叹:公主,若你要远走 高飞,便莫要再多作牵挂,不只是维,还有其他……
在坊道间避过身去,他默默望着那在玉真观前骤然勒停的马,不由得低声一叹。他 自然不会去强求李持盈留下,可那由李持盈亲眼看着长大的太子殿下呢?若李持盈却不 过这份亲情,怕短时间内是难以离开长安了。
正象王维猜测一般,当李亨冲入玉真观中,哭跪在李持盈面前,求道:“姑母如今 弃我而去,谁人还能相护”之时,李持盈确实心软。
“亨儿,你如今也是年过而立之龄,怎敢效这样孩童之态?”嘴上虽然嗔怪,可李 持盈眉眼间却尽是温柔。
她一生无所出,在众多子侄中,最疼的就是李亨。也是上天安排的缘法,才让她救 下李亨的性命。因着这一点,她格外偏疼他,而李亨也对她恭敬有加。
被李亨这样挽留,李持盈一时无法下定决心,便只得又多留月余。不想不过月余时 间,竟又突生惊变。
事情发生之后,她都尚未明白过来怎么突然之间就有人告太子与其舅兄欲行谋逆之 事呢?而她一直宠爱着的侄儿在危险面前竟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亨儿,你真要与韦氏和离?”惊问出声,李持盈望着神情木然的李亨,一时无法 醒过神来。
“姑母,非是侄儿寡情,您也知道如今韦氏兄弟皆被判为谋逆,若我留她在身边, 岂非自惹事端。今次如果不是侄儿见机快,于父皇面前申辩,只怕此刻连自保都不能够 了。”
“好、好一个为求自保……”低笑着,李持盈说不清心里那股闷气究竟是因为什么 。她何尝不知这样的做法是明智之举。可是,这弃妻自保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她最宠爱 的侄儿,她一直以为这孩子是最仁义的。可到头来,却还是为了保全自己而丢弃多年来 情爱甚笃的结发妻子……
“既然你心意已决,便这样做吧”虽然没有反对,可从内心里,李持盈只觉心灰意 冷。
李氏的血脉里,果然天生就流着这样寡情的血液。情爱,女人,于他们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