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行李箱还挡在那里碍事,箱子半开着,她总是拎着的一个藤编手袋也在其中。
手袋里有一个小本通讯录,随手翻到第一页,排第一个的,在姓名处用花体英文字写着“the person I love most”,而从号码来看,显然不是他,或许是她的前男友。
她展露出的‘非他不可’的痴心,有几分可信呢?他冷笑着随手将那通讯录扔回行李箱,打算去楼上泡个澡。
然而十分钟后,他撑着一柄大伞,走在一条已经被冲成湍急小溪的路上。她不在家里,而离他们最近的邻居也住在一英里以外。他知道自己是出于对一般朋友甚至陌生人的善良来找寻她的。
伞没有一丁点用,将他浑身打得透湿,强风将伞吹的左摇右摆,时时刻刻要离他而去,便干脆将其收了起来。狂乱的雨点劈头盖脸,四周花木摧折一片,伏在那里像沙场上阵亡的将士。群山环绕中,他感觉自己渺小得如同眼前飘过的一片浮叶,在风雨里打着旋儿,再一次被遗弃在这厚地高天中。
“阿娴!”
当她的渺小身影隐约出现在道路尽头的时候,他忍不住大声呼喊出来。
当她发现他的存在,向他奔跑的时候,他转身快步走掉,并不等她。
一个在前走,一个在后跑,终于进到暖黄的室内,就像进入了另一个迥异的温暖的人间。
风雨无法闯入,门厅里的他们,是两眼不断涌水的静泉,汪了一地。
他有几缕湿透的发丝搭在额前,眼睛泛红,再加之深目高鼻,很像欧洲古典小说里雨夜复仇的王子。
“你想看我会不会担心你,是吗?”两两相望良久,他冷冷说,“我出去找你也不代表什么,任何一个人我都会找的。”
她一边喘气一边摇头,“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还以为你是会在外面过夜的。”
“你跑到森林里做什么?”
“我一个人在这里有些害怕,想出去走走。”
“这么晚了又下雨,外面不会比家里安全。你在撒谎。”
“是真的,我也不知道怕什么,就是难受得一刻也不能待,想去透透气。”她深吸一口气,“听说洛杉矶很少下大雨,我只从香港带来一柄挡太阳的小折伞,刚刚路上还坏掉了。”
“一刻不能待,那你为什么要回来?”
她没有回答,而是拉开灰色运动衫的拉链,里头穿着件白色吊带。在她的两只丰满乳房间的一痕雪沟上,竟然趴着一只浑身湿透的小奶猫,橘色的毛发稀疏,黄豆大的眼睛肿胀着,如果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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