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得这样快,还如此轻描淡写,陶靖会信才怪。
他低头沉默着审视阿殷,那眼神虽不及定王的威仪,却也叫阿殷心中咚咚跳了起来。
阿殷原打算隐瞒伤情,不叫父亲担忧,转念一想,今晨她身边全都是金匮府的骑兵,回头他一逼问,那些骑兵必定会将她当时重伤的模样如实禀报,倒不如现在坦诚算了。
她的脸上渐渐浮起了惭愧的笑意,“女儿今日行事鲁莽,差点着了女土匪的暗算。当时避她袖箭后防守得不够,被她一拳打在了胸口。当时确实很疼,不过现在已经无碍了!”
“无碍?你当我看不出你的脸色!”陶靖扬声,“老刘,去请郎中。”
外头刘伯应命而去,陶靖瞧着阿殷衣衫上残留的点点血迹,叫如意伺候她换身衣裳。
如意跟着阿殷在京城娇养惯了,何曾见过阿殷受伤?瞧见陶靖板着脸时便觉得阿殷必定受伤极重,待见到阿殷衣袖上那满满的血迹时,当即吓得双腿发软。入内室小心翼翼的伺候着阿殷脱下衣裳,一闻见里面膏药味道时,如意强忍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姑娘,你这是何苦!”
她的声音陡然酸涩,泪盈盈的给阿殷穿上中衣,声音都哽咽了,“当初姑娘腿上肿成那个样子,还咬着牙一声不吭。如今腿上才好,就又受伤了,姑娘也是娇贵的人,哪该受这委屈苦楚?本指望离了京城能安稳些,谁知道……”
知道阿殷的难处,也知道阿殷的志向,如意自知没本事帮她分担,便格外觉得难过,为阿殷的身世,也为阿殷的坚持。
如意的泪水啪嗒啪嗒掉下来,阿殷只好笑着安慰,“一点皮肉伤,哪就值得你掉金豆子了?”
“姑娘!”
“好了好了,不哭。”主仆俩年纪相若,这一路同行,感情比在京城时还要亲厚,阿殷随手取了帕子帮如意擦眼泪,笑着逗她,“眼泪都快渗进我这伤口了,你还哭!”
如意哽咽,“哪就那么多眼泪了!”到底是渐渐停止了抽泣,为阿殷换好衣裳。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明天早上应该木有哈,作者菌继续去加班,大家周末愉快呀~~
☆、018
等刘伯请来郎中给阿殷诊治过后,陶靖板着的脸才算是平和了许多,挥退如意和两个小丫鬟,坐在桌边跟阿殷说话,“今日在狼胥山剿匪,情形如何?”
阿殷据实以告,说到当时山寨里的情形时,心有余悸,“我原以为狼胥山里不过是土匪而已,不会有多厉害,谁知道后面打起来,那边□□齐发,就连投石车都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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