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饮酒我最怕与人行雅令。那时年少,玩心太重,整日里跟着几个糊涂师兄游手好闲斗鸡走狗,招摇过市徒作风流,诗文音律一概不通,每每行雅令我便是桌上被罚得最多的一个。行通令却是我最上手的,不管是抽签还是掷骰子,便是划个拳猜个数,我也能轻轻松松就拿个师门第一。这番我却是要讨好离镜,是以行雅令假装行得很愉快,只管张口混说低头喝酒便是,行通令却假装行得抓耳挠腮。
离镜很是乐呵,遂周详计划一番,决定初二夜里,助我将令羽偷出宫去。
如此,我们两个的关系简直一日千里,短短十日,便飙到了一万里,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
倒并不是我同他谈婚论嫁。却说是他的妹妹胭脂,不知怎的,看上了我。
离镜这胭脂妹妹我见过一次,长得和他不大像,估摸是随母亲,虽没有十分姿色,却也是个清秀佳人。
他兴高采烈,只说亲上加亲。虽然我与他原本也没什么亲。然我这厢委实愁苦。我若生来便是个男儿身,倒也无甚可说,是个喜事。但显见得我生下来并不是个带把的公狐狸。与离镜说我一介粗人,配不上胭脂公主,他却只当我害羞,微微一笑了事。我在心中骂娘多次,全没有效用,悲情得很。
一座大紫明宫,令羽在东隅苦苦支撑,我在西隅苦苦支撑,也算和谐平衡。
一日入梦,梦见令羽当真嫁了那断袖鬼君做王后,我也当真娶了胭脂。离镜亲热地挽着我,指着令羽道:“音弟,快唤声母后。”令羽则来牵我的手罩上他的腹部,头上顶了片金光,甚慈爱与我道:“几个月后,母后便要再为你们生下一窝小弟弟来,阿音,你欢喜不欢喜?”我僵着脸干笑:“欢喜。”
待醒来时,贴身的中衣全被冷汗打湿透了。待要下床喝口凉水压惊,撩开帐子,却见离镜着了件白袍,悄无声息地立在床头,炯炯地将我望着。
我从床上滚了下去。
彼时已三更,窗外月色虽不十分好,照亮这间小厢房却也够了。
我趴在地上想,不怪不怪,他许是睡不着,来找我解闷。
就果然见他蹲下来,沉吟半晌道:“阿音,我说与你一个秘密,你想不想听。”
我思忖着,他这等时辰还不睡,专程来我居处要同我说个秘密,显见得为这个秘密熬得十分苦闷。我若不听,不够兄弟。三思后,憋屈着点了一回头,违心道:“想听,你说。”
他害羞道:“阿音,我喜欢你,想同你困觉。”
我方从地上爬起来,一头又栽了下去。
据我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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