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陈束桉拎着一大兜菜出来,停在走廊尽头的门口,熟练地按下密码,打开门。
闻阗蜷着腿,侧卧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盯着正前方的电视机,屏幕里是新一季的GP2锦标赛。
胜负欲分的关头,她突然站在屏幕前,他猛地反应过来,两手慌乱地左右去摸遥控器,将音量调低,随即挣扎着直起上身,嬉皮笑脸地冲她打招呼。
“进来怎么也不吱个声。”
“怕打扰你睡觉,就直接进来了。”
说着,她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门,分层放好蔬菜,向外高声喊:“你想吃什么?”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爱吃。”
话里话外俱是讨好的语气,他抓紧每一个撩拨她的机会,不知从哪学来的土味情话张嘴就来。
可对方没有一点回应,嫌恶或羞涩,哪一种都不是,搞得他头顶仿佛又被人浇上一盆冷水,热情一分分削弱,征服欲一点点暴涨。两种不平衡的情绪疯狂地翻滚,愈发让他抓耳挠腮。
肥美的鱼在水槽中虚弱地晃着尾巴,头部的腮有规律地一张一合,像是在与空气做着最后的搏斗。
一条水里的生物被迫来到岸上,苟延残喘,却仍在学着呼吸。
她回过神,捏紧鱼尾,‘咣’地一刀下去,鱼的头身分成两半。血汩汩地往外冒,每冒出一股,被水龙头倾泻而下的水流迅速冲刷干净,继而复使。
她面无表情地抓起鱼身,麻利地刮着鱼鳞,一旁的砂锅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仿佛一张饿极的血盆大口,等待食物的献祭。
口袋的手机震动两声,她定的闹钟响了,得抓紧时间,赶快结束。
那天在医院见面后,听完他的索赔要求,她当即表示,“我没有那么多钱赔给你。”
“那你照顾我几天,总可以吧。”他装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虚虚地抹着眼泪,委屈得很,“你是不知道,我一个人,这几天有多难熬。”
她很想翻白眼,又不好当着他的面发作,只能仰起脸,让灰白的天花板看看。
饭菜端到他面前的矮几上,她递过去筷子,将白瓷碟碗依次摆开。
他的眼神,和狗看到骨头没什么分别,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才是那根骨头。
“你不一起吃吗?”
闻阗问她,两人距离靠近,白花佛手柑的香气比饭菜提前一步迈入他的鼻腔。
于他而言,此刻,除她之外,一切都变得寡淡无味。
怎么会有这么契合的人,每一脚都恰好踩在他的心坎上,他越想越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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