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做了文夫人后,需戒懒、馋、嫉、贪、变!”文浚源一向温存柔和的声音,在这刻竟充满戏谑之意。
“谁要做文夫人……”整张脸腾一下变成大红布,苏浅又羞又恼,伸手去掐他,却被文浚源握住双腕,两人倒在锦被软褥间,相拥而卧、五指交缠。
“过了七月浅浅将满十八,改日禀明父亲母亲,明年花朝节,咱们成亲吧?”文浚源侧头,下巴紧贴着苏浅的满头青丝。
“嗯……”耳下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斗弦斋门窗俱敞,晨风穿堂而过,掀起套阁间的层层素纱,天地静寂,仿佛可以听见落叶飞花的声音。
心头莫名悸动,下定决心,他与她之间不应该再有秘密!苏浅斟酌着,缓缓开了口:“事实上,长庚王爷他……”
“嘘……”文浚源合着双眼,悠然道,“不相疑才能长相知,长相知才能不相疑……”
苏浅回到疏花别院,叫淡月找来石青色丝线,串了那五颗珊瑚珠,刚织了两个雀头结,瞟见自己淡绿色衣袖上粘着一茎长发,捡起细看,尺半长短,自然是文浚源的了,忍不住微笑,回手扯下自己的,将两根长发一起编结入石青丝络之间。
结发为君妻,恩爱两不疑,人世间的团圆美满,不过如此罢了!
第5卷
求不得(1)
靖清二十二年仲秋,八百里驿马自青阙城送来一封急信,薛琅琊在王府长风殿拆开火印,只看了一眼,脸色便褪成雪白,步履轻浮,遥遥欲坠,炽书贴近去扶,触到他的手,冷得像冰。
他的呼吸极弱,将续未续,半晌低低道:“吩咐备快马,我要赶回青阙,你与刁白随行!”略停了停,又说:“我娘,亡故了!”
披星戴月,昼夜疾行,到青阙城时,薛琅琊一袭朱紫骑服已沾满仆仆风尘,乌府的牌匾已经旧了,金漆字晦涩无光,倒是白幡素绢,颜色簇新。
天气虽然不是太热,灵柩四周又布设了宫里的窖冰,停了这些时日,乌黛云还是变得与薛琅琊记忆中不太一样,原来的花容月貌有些浮肿,五官的线条因而变得温和。
在满殿僧人嗡嗡的往生咒中,薛琅琊全身没有一点力气,只有扶棺立着,呆呆看了半刻,听见身边有侍从凑近,压低声音提醒:“王爷节哀,皇上有旨,请王爷一回青阙,即刻进宫面圣!”
南楚元帝薛千峦抱恙已久,不再住勤政殿,而是迁至朝南的丹宸殿,薛琅琊已换了孝服,立在阶前等内侍通传,默然望着正中御道上的浮雕,左龙右虎,日月在上,山川在下,中间是独脚天魈,想起八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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