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后利,什么躬自厚而薄责于人,统统给我闪到一边去!浅浅说过:君心不生弃,我心无转移。而我,爱她,要她,仅此而已!”
文浚源略略沉默,又微笑着说道:“王爷应该比我更清楚吧?这个世界上,做小人向来就比做君子更快乐!”
爱别离(9)
薛琅琊看着他转身沿长廊步步行去,廊下阴影与悬桥边的白亮阳光形成一个强烈对比,那个清雅男子就这样不慌不忙走到暗光交界处,长衣如雪,飘逸若仙。
似乎有个错觉,他这一去,大概会带着养珠羽化升空、无可觅处?就要这样,眼睁睁看着,九年来的思慕念想化为尘烟?
薛琅琊举步赶上,越奔越快,暑气逼着朱紫色锦缎,挟裹在身周,他听见自己冷冷的呼唤:“文大人!”右手按住腰带下的玉髓剑柄,另一只手搭在文浚源肩上,又低声说了一句:“文大人……”
软剑出鞘的一声轻吟,银练闪耀,柔软的玉髓剑破开苏锦长衣,没入眼前的身体,像密友般紧贴在文浚源背后,冷冷斜睨着他前胸,探出微微颤动的一尺余雪白剑身,又薄又软的玉髓,甚至没有沾染上一丝血迹。
齿缝里的语声,硬如磐石,冷若坚冰:“我说过,别再叫她浅浅!”
刚推开院门的绥重,看到这一幕无法理解的画面,怔在当地,只叫了一声:“大哥!”
薛琅琊抬眼、退步,玉髓剑也随之拔出,一缕鲜血随剑势喷溅而出,洒在悬桥上,垂头望着脚尖浓酽的血迹,思维变得迟钝起来。
“二哥!”绥重目眦欲裂,飞身向前接住文浚源向前倾倒的身体,温热如泉的血液源源不绝,瞬间便浸透了他胸前的青色夏衫,紧紧抱着文浚源跪坐在轻轻动荡的悬桥上,绥重仰脸盯着薛琅琊,惊恐、愕然、不可置信。
渐渐的,绥重的目光变得越来越沉冷,咬着牙逼问道:“请问殿下,文大人做错了什么?”
薛琅琊收剑入鞘,哑声道:“阿重……”从未感觉肉身原来是这样沉重,缓缓向前,举步维艰,阿重不肯再叫大哥,而是称他殿下,曾经的结绶兄弟到了这般田地,已是恩断义绝!
粘满血迹的苏锦广袖略略抬起,文浚源出指如电,已封了剑创周围的几处穴道,扶着绥重籍力慢慢起身,语气却毫无波澜:“阿重,咱们走吧!”只是这六个字,口唇间已呛咳出一股血沫,沿着下颔滴滴落在白袍的胸襟前。
爱别离(10)
薛琅琊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进经纬堂的。
他坐在黑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