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当地,声音极冷。
朱衣绿带自作主张为苏浅挑了件绯红色长裙,从肩至脚绣满朱色云纹,两只流云般的绯红色纱袖却素净无华。
刚挽了垂鬟,苏浅便立起身:“行了!”
朱衣绿带不敢作声,只得跟在她身侧向外走,一袭华丽的云纹红裙,衬得素面朝天、毫无簪环的苏浅,尤如冰雪雕成的人儿。
怨憎会(9)
宴席摆在听笙阁的临水高台上,阻住侍从通报,苏浅隐身在阁外,看见里面烛火通明,一圈出云案间,小满姬正在跳章丹巫步,今日她脸上戴着一只淡金色面具,与那日斗艺不同,白色短襦下,不是七色虹裙,而是一寸寸浅深相间的虹彩色,缀成团扇般巨大的圆裙,用细碎的巫步轻舞时,百色虹光轻飘飘掠过阁间的汉白玉砖地,惊艳绝伦。
苏浅第一次近距离看到歌隐秋谈,他穿着静灰色道袍,前襟略敞,露出清瘦的胸膛,因为只是天一观的俗家居士,长发并未束成道髻,只是随意披泄在肩头,眉目俊美得几乎不像男人,大概为了冲淡这种观感,颔下留有微髯。
秋谈抚琴的方式有些奇怪,涉幽琴被竖抱在怀中,五指如飞随意撩拨着七根丝弦,奏出一曲悠扬诡谲的巫歌,他身边半倚着绥重,已经有了七分醉意,重剑出鞘撇在地上,显然已无力拿起。
席间并没有那个想见的人,苏浅暗自叹息,静悄悄的向后退去,还未退出听笙阁,突然感觉背后跟上一人,低声道:“随我来!”
百忙中并没忘记带走朱衣绿带,担心她们会禀报给薛琅琊,苏浅心中砰砰乱跳,跟在那人身后疾行。
退出听笙阁,到了与观澜阁相连的九曲桥上,那人才转头向她微笑:“没想到迎风茶楼一别,再相逢时已经要称你为长庚王妃!”
今日乔景穿着螭龙纹缎袍和玉笈纱冠,已经不再是寻常仕子的素净衣衫,苏浅上下端祥他,神容淡淡的:“当日一别,我也没料到,不能再称你乔公子,要改称萧国太子殿下……”
景天翘不以为忤,向朱衣绿带吩咐道:“我与苏姑娘要走一走,请两位姑娘在此等候,不要擅离!”
不愧是萧国太子,虽然语气温文有礼,其中的命令意味却不容置疑,朱衣绿带惴惴不安地对视一眼,垂头应了。
两人并肩走过九曲桥,就立在观阑居门前的垂柳下,景天翘向苏浅笑道:“苏姑娘信得过我吗?”
“当日大泽镇我就说过,有时候一面之缘,已经可以成为朋友,只是不知道太子殿下,有没有当我是朋友!”
听出她语声中略带讥讽,景天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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