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望着自己,发疯似地奔到近前,却只看见一张混沌的面孔,没有鼻子嘴巴,只有一双尤如碎冰的眼睛。
“浚源哥哥!”死死抱住他,惨烈地哭叫他的名字,像是要哭尽这一生的委屈与怨忿。
“你不能死!”是做梦吗?极深极远的穹窿中,传来温柔低沉却不容置辩的声音:“浅浅不能丢下我!我不许!”全身被紧紧锢住,嵌入一个怀抱,并不温暖,冷如冰窟……四肢之上像凝了霜,渐渐浸染入身体,然后一点一点,冻结了内脏。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略略回复,感到有湿润柔软的唇瓣紧贴着自己,度入苦涩的碎叶药汁,不适地扭动身体,想吐出来,却有个小蛇般的东西悄悄溜入口中,紧抵自己的舌根,直到那些苦入心脉的碎叶药汁,全数滑进喉咙。
用尽全力微微睁开眼,看见文浚源的脸就在咫尺间,他的额与颧更加削瘦,下颔满是青黑胡茬,眼底血丝遍布,直勾勾瞧着自己。
“浅浅……”他的声音忽远忽近,像哄孩子一样,柔声哄着她:“你肺中呛入了江水,现在寒热不退,如果不肯吃药,会转成痨症!”
没有气力说话,只有看着他嚼碎草药,一口口度进自己嘴里,眼睑似有千斤重,缓缓合拢……
再次醒来,又是一个初晨,眼前是一个肌肉匀称、清瘦却有力的胸膛,自己的脸庞正贴在一处旧伤痕前,三寸余长,细如松针,透着隐隐暗红。
优昙花(2)
意识到是浚源哥哥,正张开僧袍,将自己紧裹在怀里,不知道这个姿势,已经维持了多久,意识仍然有些恍惚,不由自主伸出食指,轻轻碰触那道玉髓剑的伤口,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掌,无声无息按住她的手腕。
抬头对上那双疲倦却温存的凤眸,文浚源菱唇微翘,哑声道:“你终于醒了?”
苏浅略一挣扎,高烧过后的身体虚弱无力,竟没有能够坐直:“我们……我们在哪儿?”
“在沧江北岸,萧国境内,我要带你回洛都!”轻轻挽住她的纤腰,扶她坐起。
面前苍白纤细的小精灵,只是怔怔望着自己,久久不语,正当文浚源开始担心,她仍在神智不清时,看见苏浅慢慢抬起手臂,尤带低热的小手抚在自己颊上,星眸中水光晶莹。
“你真得授了戒、出了家……”强忍着哽咽,却比嚎啕大哭更令人怜惜。
她的温柔抚触让文浚源失了冷静自制,猛然将她拥入怀里,狂乱地吻下,饥渴的低喃道:“尽形寿,离杀生,我没有做到,离淫邪,做不做得到我也不在乎!”
怀中女子,像雀鸟般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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