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抬头看见他,立在数步开外,连日上山入河,白色僧袍已经看不出原色,下摆褴褛不堪,文浚源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语气却毫无寰转:“枯水桥那日我便立过誓,如果重聚,决不再放你离开身边!”
苏浅有些迷惑地望着他,半晌才道:“你不许?宝倌虽然表面凶戾,但只要我想做的事,他从来不会阻拦……”
“我是文浚源!”
“大难!”
“杀生佛!”
每说出一个名字,凤眸便像暗室里的明珠,更加璀璨一分,直到双目萤然,光芒令人难以逼视:“所以……如果浅浅够聪明,就不要拿我和他相比!”
优昙花(4)
突然重新记起面前这个人的手段,苏浅精巧的下颔微微一动,脸色渐渐冷下来:“如果我,一定要走呢!”
文浚源点头笑道:“你可以试试!”
隔着数步冷冷对峙,东边的日头越升越高,苏浅猛然转身,拨步便跑,她数得清清楚楚,两步!只有两步!腰间一震,全身酸软无力,倒在了文浚源怀里。
一抬手又封了她的哑穴,不能再听她用那样温存柔和的嗓音,呼唤那个人的乳名!要是让他再听见一次,一定会立即疯狂,说不准会做出多么可怕的事!
文浚源将苏浅横抱在怀里,运足轻功向北飞奔,直到傍晚,来到一个小小的丘陵前,丘顶有一株姿态奇逸的野生红松,文浚源将苏浅轻轻放在松树下,径自归拢枯枝,点起篝火,这才与她一同倚在松树边,为她推宫活血。
封穴一整日,血行恢复正常后,只觉得手脚尤如万针齐攒,痛痒难当,文浚源低头将她的手拢在掌心,轻轻按揉,想夺手回来,却觉得他加力扣在腕间,竟有些隐隐生痛,只得僵坐在当地,默然无语。
“退兵返回萧国之后的那段日子,真不知是怎样过来的!”文浚源长睫低垂,似乎是在喃喃自语:“我走了很多地方,哪里荒凉孤清,我就向哪里去!我日夜不停,诵吟《金刚经》,求得法,求解脱……求佛祖,能够让我忘掉你!”
“小满姬、文墟和司凤,一直悄悄跟着我,山中数日,人间经年,就这样迷迷糊糊游荡了两年……”他略略出神,露出淡淡笑意:“那时候,就算浅浅在眼前,只怕也认不出我!为了摆脱令我不胜其烦的那三个人,只身来到寒苇渡,你猜怎么样?守在渡口的南楚士兵,竟然当我是神智不清的乞丐!说来,薛琅琊真是个人才!”
“他治军执政都极严谨,萧楚交恶之后,更是将寒苇渡守得尤如铁桶一般!若不是我那时与真正的乞丐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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