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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似树(10)
终于一点一点抬起头,怔怔望着来人,胸中像有一股洪流,冲击回漩、激荡不定!
他瘦了……原本清润的双颊微微下陷,颧骨和下巴线条略显凌利,菱唇微微翘起,表情看来温存柔和,凤目中却流出几分陌生的狠决和阴森。
文浚源盯着苏浅,长眉微微掀起,露出和煦如春阳的笑意:“我以为你还在青阙城,在你的琢阳宫里,统领六宫,母仪天下!”
他无情的讥嘲,并没有让苏浅回过神来,在这刻,全部意识已被摄去,脑中只余一片虚空……
浚源哥哥这是什么打扮?素净的白色僧袍,大袖宽襟,脚下是六耳麻鞋,他已剃去一头流瀑般的乌发,明净光洁的头顶正中,只有一个淡白色的戒疤。
山隐寺那惊鸿一瞥,竟然真得是他?胸中剧痛,揉断肝肠,泪水走珠般纷纷落下:“浚源哥哥……”
文浚源合什打了个稽首,微微笑道:“我的法号是大难,阵前也有人称我杀生佛,以后,苏皇后不要再叫错了!”
“苏皇后!”刁白突然提气怒喝,苏浅全身一震,清醒过来,怔怔望向他。
他的眼中,有毫不掩饰的厌恶与痛恨,声音极低,几若不闻:“陛下不许我参加攻城战,要我留在营中保你平安,他对我说起当日夫子庙前的旧事,他说没有你,我的存在对他来说,就毫无意义!可是刁某不懂……”他咬着牙道:“你哪里配陛下这样待你?”
猛然俯身,将苏浅拦腰抱起,刁白将战刀舞得尤如泼风一般,向白袍军中杀去。
这次夜袭南楚军营事关重大,除了乾金,道义帝的另四个御前护卫全部到场,巽木、泽水、离火、坤土都知道苏浅与文浚源的旧事,此时齐齐转头,等他示下,而参予夜袭的三千白袍军,全都是经过洛都攻城战之后,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精英,他们跟随文浚源远征八千余里,出生入死,就算征伐故国,也只遵他一人号令,此时纷纷望向文浚源。
文浚源仍是淡然微笑,慢悠悠地下令:“别伤了他们,也别放了他们!”
烟似树(11)
刁白所到之处,白袍军像水流般退泄,避其锋芒,却又从别处淹来,竟是将他当成老鼠般戏耍,他杀得双眼血红,突然厉声断喝,手臂一挥已将苏浅抛出丈余,没了负累,数个纵跃便落在前方,抡圆战刀摒开白袍军士兵,在苏浅即将跌下时,伸手一抄又将她拦腰抱住。
这么来回抛接,白袍军又不敢伤他,竟让他带着苏浅冲到了营地边缘,文浚源姿态闲澹,只是运起轻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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