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斥一声,策马继续向南方飞弛,他不等,她便去寻,只要看到他平安无事,将亏欠他的,回报十之一二,于愿足矣!
小满姬死在苍原上的同时,苏浅终于追上了南楚大军,中路随阳城的军队分为数支,大部队已经先行渡江,撤回了南楚国境内,剩下的人马与薛琅琊带领的部队汇集,数万人众密如烟云,也开始有条不紊地撤离。
苏浅向传令兵报出自己的身份,随一小队近卫军越过了警戒线,中心营地驻扎着白绫金边的天子行帐,帐前居然立着高有丈余的刑架。
渐渐走近,看清了刑架上的人,苏浅猛然睁圆了眼,发出短促的惊呼。
刑架上绑着的年轻男子正是向雁风,双臂齐肘处被斩断,喉结被生生剜去,就这样被悬吊在刑架上,一点一滴流尽鲜血,等待死亡。
飞身下马,却被守卫拦住,苏浅脸色惨白,不顾一切地挣扎:“让我过去!”
“苏皇后!”身后传来沙哑阴沉的呼唤,转头看见薛甲骑在一匹黑马上,冷冷盯着自己:“这人意图行刺陛下,罪该万死,苏皇后何必同情他?”
立在原地上下端详,薛甲穿着主帅的明光铠甲,腰间垂挂着金鲤袋,还有象征着枢密院军权的尚方宝剑,薛琅琊竟然起复了杀死她双亲的仇人,还给了他车骑大将军的尊贵地位,难怪他对自己如此踞傲不敬!
转头看着向雁风,他像破碎的人偶般,悬挂在刑架之上,黑发浸着血和汗,沾粘在已不成人型的脸颊上,一双清水眸却宁定安详,没有半点悲苦和不甘,满布干枯沟壑的嘴唇蠕动着,似乎在向她说什么,发不出声音,只有喉间的伤口涌出大股血水和泡沫。
意难平(10)
不忍卒睹,苏浅咬牙闭眼,猛然回头望向薛甲,颤声道:“我要见陛下!”
薛甲微微挑起眉,摊开双手,露出讥嘲的笑容,悠然道:“悉听尊便!”
天子的白绫行帐中,只有薛琅琊与炽书两人,薛琅琊穿着鸦青阑衫端坐在案前,手执长锋撰写诏书,对立在身前的苏浅恍若未见。
“陛下!”她心神俱乱,只想着如何开口,求武帝放过向雁风。
薛琅琊搁了笔,凝目端详案上的文书,半晌才抬起头来,黯蓝色双眸深不可见底,悲喜难测:“养珠……”
他表情淡漠,看着苏浅,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这次,你想求朕什么?放过向雁风?你是不是以为,我没有察觉他是谁?”
已到嘴边的话顿时咽了回去,苏浅死死咬住下唇,薛琅琊端起茶盏细啜,悠然道:“有件事,朕始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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