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琮玺双眉蹙起,眸光又森冷了几分:“你瞧不起我?自父皇回朝,东庑中政令,有两成是我代他朱笔御批,我年纪尚小,征战沙场还需几年,不过宫墙之内,还很少有我办不成的事!”
听他用这样稚嫩的声音,说出这样老成的话,苏浅只觉得愈加心惊,孟青岚并没有看错人,这个孩子只怕是关键所在,不满八岁便封为永宁王,看来也决非是薛琅玑一时冲动。
薛琮玺又冷然问道:“你想要什么?”
苏浅微微垂下眼帘,轻声道:“当年琢阳宫前的事,殿下不必挂怀,如今我将与武帝陛下待罪同死,从前没有,如今更不会要你报答!”
薛琮玺眉头又是一皱,拂袖转身,头也不回地道:“先别做这些杂役了,蠢女人!”
思之慎(5)
当晚便有黄门郎送了数名宫女内侍进丹宸殿,同时由内务府批拨上好的白炭,就连日常饮食也精致了许多,证明了薛琮玺所言非虚,在宫墙之内,他想做什么,只怕没有人敢多加干涉。
正殿内那个男人,偶尔会立在长窗前看她一眼,不为所动、不以为然,似乎是以这样的方式讥嘲她的殷勤与努力。
苏浅并无异动,静静等待着最好的时机,那个白衣男人曾说过,若想掌控局面,需要出其不意,不能给对方太多时间思考,想起当年他利用阿重之死,令绥舞阳将军阵前叛国,何等机谋阴险?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选用类似的方式。
心上的伤口随着时间流逝,不但没有愈合,反而日渐深刻,每一天都能看到他在自己身上和心里留下的印迹,宛然若痕……
她的思考和行为方式,越来越像那个人,令自己都觉得心寒和恐惧!
随着每日用尽心机、苦思冥想,她的身体状况似乎也越来越差,越来越频繁地出现眩晕和疲倦,有时候不免担心,自己会撑不到岁元节。
苏浅费了很大力气,才从库房中找出半匹鸦青色宫缎,小寒之后,她开始悄悄缝制一件广袖阑衫,向来都不擅长针指女红,但是这件阑衫关系重大,不能交给宫女来做。
细细回想薛琅琊身上衣物纹样,下襟和袖缘处,压玄色丝线绣起卷草暗纹,与织造府的手工相比,实在不够精细,能有五六分相似也罢了,希望起事当日,籍着夜色不会露了破绽。
正在暗自思忖,突然觉得一阵心慌气短,手下顿时软了,扶着榻沿大口喘息。
“你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薛琮玺带着随从走进偏殿,小脸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