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不及勇敢的份,希望你能代替我,勇敢地继续好好活下去,我要离开了......妈,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湣同!儿子!你要上哪去?」
妇人的泪水沾湿了餐桌,陈湣同以托梦的方式传达这几年对母亲的抱歉,为自己的胆怯感到遗憾,也为这些日子不曾出现感到痛心,即使他有千百万个不愿意离开,但却没办法继续驻足,他还有很长一段旅行得走。
另一方面,刚驶离国宅的许顁宽和闵舒菀两人,从刚上车都没发一语,似乎仍蔓延在前刻沉重的情绪,「许医师,方才不好意思,让你说了谎。」
「没什么,有时候善意的谎言,才是支持人们继续往前走的动力。」他说,「所以,那位“学弟”其实是为情所困吧?并非闵小姐报导所指的课业压力,对吧?」许顁宽在上车前利用手机查询了关键字,果然找到了当年的新闻报导。
「其实都有,但真正压垮陈湣同最后一根稻草的确实是因为感情因素。当年这件事报导篇幅很大,好多教育团体出来为他发声,许医师您没印象吗?」
「闵小姐,我老实和你说吧!J大医学系贵为全球前二十大医学院, 你问我读书时有没有压力?这是肯定的,在竞争激烈的大环境下,不是每个人都能熬过这七年,更别说还得背上国考、实习的重担,每年......」许顁宽嚥下一口口水,接着才继续说:「都会有人自杀。所以你问我,对这事有没有印象,真的没有......因为走的人有时候比留到最后的人,还要多。」
听到这,闵舒菀的心情似乎更加沉重,但却也无能为力,这是事实,也不知道他们在对谈的此时此刻,是否也有个像陈湣同一样的学生,也正在面临着沉重的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