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气吞声,熬到今日,所有的希望在这一刹那粉碎。
她再也不想待在此地,不管不顾地冲出了太守府,回了柳心楼,坐在厢房里看她写的一封封给兄长的信,细瘦的指尖不断摩挲这些泛黄的信纸。
每一封信,她都抄了两份留存,期望能收到回信之时对上日子。
可从来没有收到回信,边疆太远了,她唯一活下去的信念便是要去见她的兄长,见她唯一在世的亲人,可她根本不能离开这里。
所以她忍辱负重,曲意逢迎,四年来好不容易攒足了钱,铆足了劲想要脱籍去寻她的兄长。
可是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她知道她没办法逃出去,也没办法去见她的兄长。
万念俱灰之下,她用一根白绫自尽了。
乔玉蕴根本不知道,她寄出去的信一封也没落在她的兄长手中,她的兄长早在发配边疆的第一年便死在了途中。
他那样温润如玉的贵公子受尽了折磨,本已积了些病,却在听着兵营的人如何拿妹妹官妓之名调笑侮辱之时发狠地去同他们打架,恨不得杀了他们。
双拳难敌四手,他最终不敌,活活被他们打死了。
丹妘瞥向那妆台上的书信,陈旧的一迭,不知寄托了多少期盼。
她的手有些许抖,将手中那白釉观音轻轻的塞进了乔玉蕴青白的手中,随她封棺。
(基本参考的是明律,然后官妓需要脱籍文书参照的宋代一个野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