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也有丝丝湿滑。香烟氤氲,令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我只得向跪坐帘边的大夫探望。
大夫欲言又止地看看我,我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他才启口道:“王妃身子孱弱,又屡受重创,并不适合受孕。这胎来的不是时候,如果不要这个孩子,对您的身体会更好些;如果想要这个孩子,也并非不可能,只要小心照料,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只是,可能以后再想受孕就难上加难了。”
我双手蜷握,睫毛枯蝶般扑朔着,努力睁大了眼睛不让自己流出泪来,心内千百念头却都扭作一团。
陈友谅痛惜的望了我一眼,转而深深注目于大夫,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冷峻:“什么叫应该?你听着,王妃这一胎无论如何都要保住。懂吗?”
大夫吓得冷汗直流,跪在地上点头如捣米,连连称“是”。
陈友谅面色稍缓,转向我嘱咐道:“阿棠,你先休息。酒筵上事头繁多,我不得不去应对,等我回来。”
他执起我的手亲吻了下,又交代鸢儿和春儿留下为我沐浴换衣,自己又到筵席上应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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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色的纱帷悠悠地飘荡着,有熟悉的百合香萦绕在身心,是一种说不出的安宁。
我静静躺在浴桶中,紧闭双眸,任温热的水冲刷掉我今日的疲惫和辛酸。
怀孕三个月,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呢?
如果是陈友谅的固然好,但如果不是……
我缓缓扶上自己的小腹,泪水汨汨流淌在铅华尽去的面颊上,这个孩子究竟该不该要呢!
我是想要孩子,可我想要一个健健康康、无忧无虑的孩子。若他活下来后,身份遭到质疑、亦或者身体并不健全,我又该怎么办?
有湿软的棉巾擦拭着我的肩胛,我摇头道:“鸢儿,我自己来吧。”
鸢儿没有说话,一个轻柔的吻却落在我的耳畔,连带着浓浓的酒气,像是溺死在酒坛里的玫瑰花瓣。
是他回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微微向后靠着,却不知说什么好。
陈友谅抱起我,走向床帏,我瑟缩着赤/裸的身子深埋在他的怀间,心跳蓦然加速。
虽是寒冬腊月,却因着我向来怕冷,陈友谅命人在殿中烧了四五炉银炭,整个寝殿温暖如春。
饶是如此,周身的水珠淋漓在身上依旧是一种冰灵灵的凉滑,我禁不住抖动起来。
陈友谅将我放在床塌上,耐心地为我擦干身子,我捉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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