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闷。毕竟,孩子还未足月,而我也在病中。最重要的是,我不想他离开,一刻也不想。
我只是一个女人,一个渴望家,渴望温暖和陪伴的女人。战争就代表着艰辛、孤独、无止无尽的担忧,以及所有阴晦的一切,而这些都离我那么近,又那么远。
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我爱的人是王侯将相,而非普通百姓。
我抿着丹唇,想努力说出两句鼓励的话,却什么也吐不出。
陈友谅深深注目于我,那眼神里欲说还休的绵绵情意令我禁不住侧首,眼泪却在不经意间潸然滑落。
他担忧地扯扯我的衣裳,我连忙拿袖子拭去泪水,回头对他嫣然而笑:“早些回来,我希望善儿第一个会说的字是‘爹’。”
陈友谅坚毅优美的脸颊微微颤动,伸手抚上我的双颊,目光深沉,掌心却温湿。
噢,那湿润的竟是我的泪。
我错愕的看向他,什么时候起,我已泪流满面?
这多余而恼人的泪水,再一次将我渺小的懦弱和怨怪表露无遗。
陈友谅将我紧紧按在胸前,声音是无奈和悲凉:“嫁给我这样的人,就势必难享琴瑟在御的幸福。但我不能停,你知道吗?多少人在我身后虎视眈眈,我根本没有退路,也没有人允许我有退路。一旦我停下来,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你希望我做曹孟德,还是楚霸王?”
楚霸王,与虞姬相拥而死,我怎能让他做楚霸王!
我霍然抬起头,目光坚毅而勇敢,一字一句道:“我等你回来。”
第六卷,泽之卷:以色祸国 (二十二)东窗事发
这一年,刘福通部各军大举进攻,展开浩浩荡荡的北伐。五月,刘福通克汴梁,迎小明王韩林儿至汴梁,建为都城。汴梁曾是宋朝都城,宋军入主汴梁,总算真正意义上实现了“复宋”。紧接着,刘福通北进大同、上都、辽阳,甚至一度迫近元都大都,烧宫殿、破元防,纵横数千里,打了就走,并不留人防守,兵贵神速。
我听到这些消息时,心中不免触动,如果宋军实力雄厚,为何不趁机收复北方诸城,而是流水账般破敌便退?难道说,宋廷内部另有什么难言的危机?
当然,我之所以开始留心这些,还是因为春儿曾对我说过的那番话。尽管没有记忆,也不愿去回忆,但这种身份一旦强加在自己身上,总让我不由自主地去探知那个所谓的“弟弟”——韩林儿的命运。
刘福通挥师北伐的消息传开后,义军无不受到鼓舞,天下亦为之振奋。朱元璋领导的吴兵乘机响应刘福通,继续攻取浙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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