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写了一剂药方递给鸳鸯道:“按照药方抓药,等长公主醒来便给她服下,一日两回。”
“多谢大夫。”鸳鸯露出平安受伤后的第一个笑容。将军府派来伺候的婢女福了一福,将大夫带去账房取诊费,顺道将消息告诉等候的将军和一干大臣。
“皇上,长公主现在睡着了。要不然,皇上先去休息?”
“不。朕要在这里等着皇姐醒转过来。”方梓书摇头,一口否决了鸳鸯的提议。他转头对她道,“你自去抓药,朕会好好照顾皇姐的。”
鸳鸯一惊。不错,她本可以将药方给将军府的婢女,但是刚刚遭到刺杀,她心中实在怀着一万个不放心。倘若那些有心人混到将军府做婢女,只要在平安的药里加点什么,要她的命还不是易如反掌。她心中有所顾虑,故而决定自己去药店抓药,不想到方梓书竟看透了她的心思。“喏。”
鸳鸯退下,将大门合拢,不叫调皮的风儿进来打扰平安休息。
房间里便只剩下方梓书和陷入深眠的平安。方梓书坐在了床沿,伸手握住了平安的手。她的手很冰,像是一块白玉躺在他的手心。不像她寻常处事的冷硬,她的手小小的,柔若无骨,有一种不同的温柔。他的手刚刚好能够将她的包裹。
他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平安。她的五官极为精致,像是最好手艺的玉雕师傅一笔一笔惊心雕刻出来,即便是闭着眼睛,纤长的眼睫覆盖,弯弯而翘起,像一把小镰刀,他也能想象当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会是怎么样惊心动魄的美丽,好像世界上所有的颜色都开在她的眼底被一层冰冷凝。她一向美,美得无坚不摧,摄人心魂,寻常人在她的面前也说话也不敢喘大气。而此刻安静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却像极了一尊病中的玉观音,平添了几分温润之气。受伤的肩膀被厚厚的白纱包裹住,却依稀可见红色的血迹渗透,即使她睡着,眉头也是颦蹙,不难想象她在忍受什么样的痛苦。
他从来没有想过生死关头,她会不顾一切地用自己的身子替他挡下那有可能致使她丧命的利箭。他以为她性子冷淡,即便对自己好也不过是因为父皇所托,带着几分不得已和敷衍,他以为人性自私,夫妻临头尚且各自飞,他以为那一刻自己真的要去见黄泉见父皇了。可是,平安想也没想就替他挡箭了。。。。。。
他到了这一刻才发现,自己从来没有了解过平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