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了受苦的是孩子受累的是她。
胡思乱想,笔尖写写停停,碧泞实在是无心专注翻译,索性去客厅等候父子二人出来。
“碧泞!”
才坐定,就听到程戬在浴室的呼唤,“帮我拿条内裤。”
碧泞眉头拧得比刚才还紧,“家里哪有你的内裤?”
“电视机柜旁的酒柜,第二格抽屉里!”
闻言,碧泞不可置信地走向酒柜,她怎么也没想到,程戬把他受伤时用的备用换洗衣物,塞在了客厅这个角落——碧泞还以为他走的那天,就把自己的痕迹都清理干净了呢。
碧泞拿着航空包踱到浴室门边,“我帮你放门口地上了?”
“等等!”程戬的声音近在咫尺,儿子的嘟囔声也落在耳畔,“儿子,你让妈妈抱你去床上,爸爸换个衣服就来,好不好?”
话音落,程戬赤裸着上半身打开了浴室门,他的腰际围着一块摇摇欲坠的浴巾,精壮的手臂箍着被浴巾包裹着还不安分的儿子。
碧泞生怕儿子把程戬的浴巾踹掉,害她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利落地抱过儿子两步并作叁步,把这个顽皮崽丢进被窝里。哄儿子睡觉的时候,碧泞都是把他放到她的大床上哄,等他熟睡之后,才会将他抱到儿童床里。
前几天哄睡都是程戬的工作,碧泞不知道他读到故事书的第几页了,反正儿子也听不懂,她随手翻开一页就开始朗声念白。但儿子像是听得懂一般用手不断地戳着书页,似乎不满意碧泞选的页码。
翻页,还是绷着脸拼命戳。
再翻,小孩子没了耐性,扯着嗓子咿咿呀呀喊了起来。
就在好脾气如碧泞,今晚都有些耐心用尽时,她身后的床垫突然下沉,一只眼熟的长臂从她的头顶绕到眼前,另一臂悬在她的身前,抓住了她手中的故事书。
“昨天爸爸讲到了小狐狸吃葡萄这一页了,是不是呀儿子?”
程戬侧靠在碧泞身后,以一个将她和儿子都圈在怀中的姿势,开始轻声细语地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