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拖行至帐帘处时,裴炎胜原本已面如死灰的脸猛然回转,随即大力挣扎,犹做困兽之争,口中兀自大喊:“王爷饶命,下官……下官罪何至此……罪何至此啊?”
我有些诧异地看着眼前情景,亦是不解漓天颀为何突然下令杀裴,满带疑问的眼神刚投过去,却见眼前的人竟微微一笑,眉睫邪魅一挑,轻轻颌首示意侍卫松手,冷冽的眸光如锋芒,直直刺向倒地不起的裴炎胜,周身一股冷寒杀气随即翻卷四散开来。
“淞江堤坝为何如此轻易地被冲垮,个中原因,你应该比本王更清楚!你贪墨的朝廷赈灾饷银和淞江筑堤银如今藏于何处,难道一定要让本王给你全抖搂出来,你才肯乖乖地去当祭品?工部常颖如今还在刑部大牢里锁着,放心,本王很快便让他过去陪你,你们俩生前狼狈为奸,私自侵吞瓜分了上百万两白花花的官银,死后,就还让你们作对同命鸳鸯,在阴间受苦时,也好有个伴儿。”笑容淡淡绽放,如玉洁寒梅在玄冰百丈的悬崖斗雪而开,美极,惑极,却也冷极。
漓天颀语毕漠然回身走向软塌,看也不看地上的裴炎胜一眼,白衣翩跹,背影带着一股从容华贵的优雅。
一脸惨白再无辩解的裴炎胜瞬间便被拖出帘外,再无任何声息。
似是有条小蛇轻轻爬上了脊背,我微微抬眸,紧抿薄唇,若有所思地看向身前修长挺拔的背影。
一时温文尔雅,玉树临风,一时冷血无情,威严凛寒。转眼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如此的深不可测,*众生,惟愿日后能不与君为敌。
疏影横斜水清浅
“想什么想得如此出神?还是……昨夜没有睡好?”淡似浮云的嗓音,一双狭长深邃的墨色深眸轻掠过来,致命地*。
猛然从沉思中醒转,才发觉自己盯着漓天颀的背影足足盯了半晌,连他早已回身坐进了软塌中也未曾发现,脸颊瞬间如火烧一般滚烫起来,眸光尴尬地不知该投往何方。
漓天颀修眉轻挑,一声愉悦会意的浅笑溢出唇角,再看时,深眸中正满含了忍俊不禁的笑意,片刻之前的冷寒杀气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时间倒有些无地自容,着恼地看向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讥,“有劳王爷记挂,昨夜本就好梦,不幸被人搅扰打断,蔓清亦无可奈何。”
“哦……那实在可惜了,本王也很该跟你道一声歉才是……”漓天颀以手支颌,一副悠哉游哉的闲散模样,仍是饶有兴趣地接着问道,“只是不知项少做的究竟是何好梦,以至仪容不整,不便示人呢?”
昨晚扑灭烛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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