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怔怔看着他。
棕衣少年想了想,撕下了半截袖子,从怀中掏出一个黑乎乎小瓶,接着又掏出一根羽毛,沾着瓶里的黑水在撕下的袖子上写字。写完后递给她,顺势还拍了拍她的脑袋。
“丫头,这是药方,药膏没了你就让父母照着这个方子再给你去配就是……相信我的没错,我是个大夫,水平杠杠滴!”
长空下,灿阳中,棕衣男子在一片蝉鸣与风中未曾散尽的药膏味里咧嘴一笑。她仰头痴痴地看着,看他那舒展的眉宇,流光溢彩的眼眸,微微上扬的唇角……小小的手中,紧紧抓着那管还留有他余温的药膏。
那天,是她第一次知道世界上还有“大夫”的存在,亦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医与毒,自古便是相生相克的……
“挽云姐姐,不要难过。”
荌荌伸手擦去挽云眼角的泪,从袖中掏出一管已经变形了药膏。她拧开盖子,里面扑鼻而出一股淡淡的药香,就像那年夏天棕衣少年指尖弥漫的味道,初闻微香,入鼻后却有些呛。
她学着记忆中少年的模样,小心翼翼地替挽云上药,柔柔用指腹擦开,一圈又一圈。
“挽云姐姐,不要自责。你看,我现在不是也好好的吗?”荌荌眨眨眼,沙哑的声音刺得挽云心口绞痛,她却若无其事的微笑,“谁说爱情就一定要占有?娘亲那样的爱,未免太沉重太自私,我倒觉得自己这样就挺好……阿叶不爱我,我知道,既然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与其让他对我充满愧疚,不如让他怨我无情怪我不辞而别,至少这样,我留在他心底的模样,还是最美的林荌荌。”
一身红袍,爱闹任性,最爱糖葫芦,没头没脑……阿叶,我别无所求,惟愿,你在心底为我留下了一个位置,每当想起时,嘴角是微微上扬的。
阿叶,我看得出来,你待黎若熙与众不同,如此,我便祝福你们……祝福你,我的挚爱。
荌荌仰了仰头,将即将落下的泪又逼回眼中。她朝挽云笑笑,随手将那管快空了的药膏收入袖中,“挽云姐姐,谢谢你没有当着阿叶的面拆穿我。”
——你这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不给点教训不行!这一个月都休想指望我给你买糖葫芦!再胡来,以后都不给你买了!
紧紧揪着衣角,荌荌低着头微微颤栗。
阿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