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奸诈狡猾的小人、酷吏!”
旦白有些发愣,郭舍人见她反应这么慢,忍不住喝道:“你看什么看,你还想去听他们谈什么吗?”
反正绝对、绝对不能跟再张汤待在一起,否则他会冲上去一刀砍了那阴险卑鄙的家伙!
旦白自然是不明白郭舍人在恼什么,聪明地选择了闭嘴。
其实郭舍人此人虽然生性油滑怯懦,却是相当聪颖,尤其是能逗笑,刘彻正是因此宠信他。方才他中了张汤的计,竟然也来了长门宫,已经是大大的失策。
他郁结极了,却又只能在这边生闷气,若是再过去了,更大的麻烦就要上身了。
而殿中,陈阿娇却款款站了起来,背后就是高高的屏风,她距离灯火近了,那白皙的鹅蛋脸上的表情也就清晰了。然而此刻张汤垂眸低首,双手放在袖子里,竟然不抬头看一眼,像是怕触犯了什么禁忌一般。
“张大人经办本宫巫蛊之案,不过三天就将本宫定罪,甚至发落这长门宫,现下张大人看看这大殿,可还觉得舒服?”
语含讽刺,字字如针,偏生陈阿娇脸上还带着那堪称雍容华贵的笑。
她好整以暇地整了整长长宽宽的袖袍,心下却是一片荒凉。
飞鸟尽,良弓藏。过河拆桥这事儿,刘彻干起来倒是驾轻就熟。张汤大约只是揣度着刘彻的意思在办事,只能说这人太有眼色。
然而张汤是出了名的审案严明,精修律法,陈阿娇毕竟未行巫蛊之事,他冤枉自己导致自己被废,也不知,此刻心中是什么滋味?
张汤只是沉默,不说话。
那眉眼低垂,薄唇略略抿紧,真是个玉面冷心。
不愧是传说中的死人脸,这脸,陈阿娇也见过不少次了,却从没像今天一样有这样强烈的感受。
张汤,谋略智计都堪称是第一流,她想起后世对此人的评价,清廉,严明,不徇私,乃是汉武帝左膀右臂,汉朝铁律,大半由此人修订。
如今,竟然要陈阿娇跟这样一个死人脸谈判,她嘴角忽然轻轻抽动了一下——真坑死个人了。
见张汤一副“要杀要剐皆由你”的姿态,她走到案前,看着那一杯冷茶,心里想着怎样才能逼他说话。
“张汤大人,查证本宫行巫蛊之术,你可有真凭实据?”
“陛下亲自带人从娘娘宫中搜出桐木偶人,做不得假。”
张汤心下一声暗叹,此案疑云重重,他向来是明察秋毫,怎么可能不知道陈阿娇实属冤枉?只是正如陈阿娇自己说的那样,非皇后不悟,乃君心难测。
陈阿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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