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很暗,窗子被人拿棉被捂的很严实,一点光亮都透不进来,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苗喵喵,如果不是看见她满是血丝的眼睛睁的老大,乍
一看上去,跟死尸没多大区别。
从送她回来的范文程走后,她就是这个德行,不吃不喝不睡觉,一个人躺在黑屋子里,半点活气儿都没有,牛牛,锦月,福伯很多人来劝
她,可都是摇着头出来的,她就好象把自己所有的感官给封闭了一样,看不到任何人,听不到任何声音。
她要睡觉,几天前,把窗户给封上的时候,她就这么跟自己说,现在天还黑着不是,一切不过是做个梦而已,等她睡醒的时候,多铎依然会活蹦乱跳
的,带着一脸欠揍的坏笑出现在她眼前,根本就没有因为她的一句话,出京去找小多,也没有在半路染上天花,更没有死,只要天没亮,只要她闭
上眼睛,一切就都不是真的,可惜,不管她多努力,眼皮就是合不上。
“多铎怎么会染上天花的?”几天前,当她被范文程硬拖着送回来时,她一脸悲愤的坐在自家花厅里问他,多铎死的太突然了,短短半个月没见,再
见面时,竟然就是送他走完人生最后一段路,她怎么也不相信,那个健康的一塌糊涂的多铎就这么轻易的走了,她严重怀疑有人暗中作祟。
“路过获鹿(今石家庄)的时候染上的,当时没在意,没过两天,十五爷忽然发病,高烧不退,神智不清,随从兵士马上抬着他掉头朝回赶,可是
天花是无药可医的,就算赶回京里,御医们也都是束手无策。”沉默半晌,范文程才抬起头对上苗喵喵恨恨的视线说道,瞒是瞒不住的,只好掐头去尾
说个大概,但愿这丫头别往深处想。
“他去那里干嘛!”拳头重重的捶在桌子上,连她这个整天窝在府里的人都知道,获鹿如今是天花肆虐,多少人离乡背井,就是为了躲避这场比
瘟疫还厉害的灾祸,他到好,还上赶子往前凑合,别人都绕路走,偏他要去找死,如今可好,得偿所愿了,这家伙非要用这种方式去证明,他在
别人心里有多重要吗?
范文程没回答她,低着头,手指来回抚摩着面前的茶碗,要他怎么说,说十五爷是想把十四爷给换回来,好让十四爷陪着你?说十五爷太担心十四
爷的身子,所以没有绕路?如果把这些话说出来,这丫头的反应他无法想象,曾经他也以为是有人暗下毒手,所以还可以让气愤压过悲痛,但后
来问了送十五爷回来的兵士,他忽然间很厌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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