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晃的指环里,助我带这可怜的男孩走出阴霾。
慢慢踱到阿壳孰拉身边蹲下,借着忽明忽暗的灯火,才第一次看清楚这孩子:着典型的汉化后的蒙古小男孩服装,收腰紧袖口,半长的夹袄沾染了尘灰,使得原有的精细刺绣丧失华贵。我掌灯探下身去,细看之顿觉惊艳——他细软的头发编着辫子,是深深的咖色;他的皮肤白而细嫩,像天使的色彩,泛红的双颊淡淡地散着几粒可爱的雀斑;他长长的睫毛卷翘着,因为胆怯而不停颤抖,迷迭之后的瞳孔,竟然是深邃的蓝色……
我心里没来由地又惊又喜,这个小正太,极有可能是个混血儿!
这番猜测使得我更是提了兴致,鼓足信心摊开掌心,指环吊通过地心引力自然坠下,左右摆动。金属特有的清脆之音叮当一现,引得那沉默的小孩轻挑眉尖。是时候了,我抓住缓急强弱的节奏,压低了声线,曾学习过的渐进式放松诱导催眠辞,从嘴里缓缓而出:“阿壳孰拉就这样看过来……”
我一直用稳定、低沈的声调,从容地发声,而且,在我说话引导的时候,我自己也会处于非常宁静的脑波状态,所以催眠阿壳孰拉的同时,对我来说也是一种静心的过程。
他的深蓝的眸子如我所愿看了过来,随着摇晃的指环左右摆动。像我这样菜鸟级的心理师对人生的第一次重要催眠惴惴不安,别无它法,只能用“间接法”轻度催眠,借助手中单调深沉的道具引导,接着用细如耳语般的催眠语呢喃,以单调、低沉、肯定、柔和的言语反复暗示。我虽表面镇定,其实催眠途中阿壳孰拉的几次眼神流离都险些让我乱了阵脚,几乎捣坏了拟定的节奏,冷汗不知道已经淋了多少。
我带领他做很深很深的深呼吸,有规律的深呼吸,慢慢把空气吸进来,再慢慢把空气吐出去。深呼吸的时候,想象阿壳孰拉把站赤空气中的氧气吸进来,空气从鼻子进入他小小的身体,沿着气管流过鼻腔、喉咙,然后进入他的肺部,再渗透到他的血液里。这种用意识形态做诱的呼吸,让小阿壳孰拉的血液有了新的循环,也给他自己一个感觉:自己的细胞开始有了新的,不一样的活力!
大概半个小时过去,右手早已抬得没了知觉,却不敢贸然中段。正在思索是否要抢个节奏,换左手持吊坠,忽见阿壳孰拉美丽的睫毛,终于有了愈来愈垂下的趋势。这正是接受催眠的征兆!我心里一喜,酸痛也丢到脑后,低语暗示着让他越发疲倦,继而眼神开始呆滞,眼皮也重得很难撑开。
兆头倒是出乎意料的好,也许是因为阿壳孰拉陷入这种心理障碍的时间还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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