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渊海已经笑笑出去了。他轻轻俯身,手指穿过我海藻一般的长发,只像对待一个认识了很久很久的孩子吧?我想我不能和这个人过多接触,要不然总有一天一定会突发心脏病而死。我对自己说,这是一个满脸大胡子的红巾汉子,于是我变得镇定,让眉宇间带着挑衅的意味,懒洋洋地打量他。他缠好发髻,也紧紧凝视我,深邃的眼底闪过古怪的光芒。
我弄出嫌弃的眼神:“怎么老是要管我的头发?”
他周围的气息陡然变得圣洁,有种拒所有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在那一刻我彻底明了,先前的一切都是自己杜撰的假象,他终于还是大理的王。有种凌人的窒息感从他身上透出来,他走远了些,背着光线坐下:“喜欢女子束发,清爽些,总是好的。”
我感觉自己快红了脸,于是趁早做个可以掩饰的鬼脸,吐完舌头,我语速像机关枪般道:“反正你走了没人管我了,我还是可以披头散发,我就喜欢被吹散,满肩都是头发,要多不清爽有多不清爽!”
“没人管你会很快乐,”段功的眼珠移到我的方向,无比淡漠:“是这样吗?”
我狠狠点了两下头:“是。”
他把眉头皱成角度,声音低沉:“威楚道路偏远,信息闭塞,水路快马均不可及。”
我不屑:“桃源之地,正合吾意。”
他接道:“杨先生言你体寒之状愈增,恐于体内暗器有关,延命健体,药不可断。”
我淡然:“生死由命,无需理会。”
“你……”他气白了脸,还想再说什么,我见缝插针急忙打断:“小女粗俗不惯随人称您主公,不知到能不能依家乡习惯,自作主张尊您一声段王爷?”
他吝啬,只说了一个字:“可。”
“段王爷,多谢关心。”我深呼吸:“小女命如纸薄,留意已定;王爷富贵荣华,去意已决。所以……就此作别乃是大好。”
窗外,一阵微风,花瓣轻盈飘落,晶莹如雪,细细碎碎。我放眼四顾,目光流转,直到看到他冰冷桀骜的眼神里平添几分自嘲的笑色,我心中才真正落定,甚至变态地有种报复的快感。
四周变得空荡荡的非常冷清,良久,他做告辞一拜:“所有的不舍,留给等待的那个人。”
对不起……就让我来结束这还未开始的一切吧。我挤出笑:“古的拜,你若要走不相送。”
一直到他们离别,我再未见过段功一面。临走前杨渊海来找过我,那时我和塔娜正在山坡捡柴,袖子卷得老高。他递过一包赶制的温体草药,唠叨说每十五天一剂坚决不能少。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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