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周围最亲的人,都保护不了……多少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与感慨,我只感觉心里有千万番委屈,像一些密集的勾刀一般剜挖着我的神经,连手脚也变得麻木。出了府门,在段功的半搀半扶下进了马车,他放下帘子的一刻,我的眼泪砰然掉了下来。头好重,求生般靠在段功宽厚的肩膀上:“阿奴,我真没用。”
他熟稔地从我袖口里拿出帕子,淡蓝色的柔软轻轻地吸住了我的泪水,然后他张开臂膀搂住我的肩,比过去稍稍用力了些。我抬起头看他,迷蒙间他下巴的弧线刚毅依旧,只是咬紧的嘴唇已经发白。“是我不好……”久久,他说:“夫人为我,受惊了。”
“我把开头都搞糟了……你该怎么……”
我的呜咽弄得他笑了,段功有手指沾了我未干的泪水,在我眉心画了一个圈:“只要心中有景,何处不是花香满径?”
我开口还想说什么,他只是摇摇头,双手将我抱得更紧。我的眼泪落在他绛紫色的袖子上,布料颜色变得更深,他轻轻低下头,在我额前一吻 ——那是漫漫而绵长的一吻,深切、柔软,像是倾注了最充足的感情……
埋下一座城,关了所有灯。
马蹄声声,回家的路变得好长好长。我已经很累,在马车的颠簸下,斜靠在段功的胸怀里昏昏欲睡。
“痴儿,我们到家了。”段功只对我说的温言软语在耳边响起,我慢慢坐正,习惯性地揉了揉眼睛,被泪水腌渍得有点疼。我掀开窗帘一看,果然家已经很近了,杨渊海的白衣飘忽在棕色的高马上走在最前。我合上帘子,扭头问段功:“今天,是杨先生回来搬阿奴的救兵是么?”
段功执起我的手:“他看到易容而成的三夫人,就心说不妙了,可是渊海一人寻你未免师出无名,宴席一散就连忙赶回来了。”
“你说,”我瞪大眼睛咕噜一声咽了口水:“三夫人的样貌是易容的?”
“是。他先我们一步咄咄相逼。”段功素净的脸有些轻微可见的泄气:“也许,真斗不过他的。”
第七十八章 孔雀胆鸩
出师未捷,改革这件事的说法,搁浅抑或夭折。我迫于无奈,之后几乎未与车力特穆尔有任何接触,好好呆在家里装“败军之将”,实际私底下,段功已经悄悄派张希矫找到塔娜一家,并顺利接到大理王府。另一方面,段功的公务和仕途冥冥中就这么被中止了,父王每天堂而皇之与他聊的,不再核心。言谈间,眼光中却总有强力压制住的欣赏。我在几次“路过”后察觉,心知肚明,不会强求,更有理由喜忧参半地,与段阿奴过着无奈而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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