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可别在她面前撒酒疯,她这小胳膊小腿的没点力气,赵元韫要摔个倒栽葱,她有心想扶都扶不起来。
成璧心里有气,且又压着那卷《北翟遗策》的事,见今日怕与醉鬼论不出个短长,一时不免更加气闷,皱皱鼻子又往被里缩。
没有利用价值的醉鬼,她可不想理。
赵元韫在床沿轻轻落坐,指尖勾住她一缕青丝,静看那发梢绕过他的指,如水一般流淌过去,洒落在枕畔,“同本王说说话。没人搭理,本王总觉空落落的。”
成璧侧头歪向内里,悄然翻了个白眼,“外头多的是人搭理你。觉得空落就去上朝。”
都是决心要造反的人了,还成天闷在家门里胡天胡地。就算这天下是她老赵家的天下,她都得在心里狠狠地唾弃反贼两声:不着调!活该这辈子都没出息!
赵元韫给她数落得直笑,伸手去拽她的被角,“愿理我了?”
成璧闷头想再往回缩,赵元韫索性将锦被一把全扯开,往床脚随手一搭,而后俯身下探,大掌轻握住她的肩头。
“别同我置气。”
“本来也没想给你立规矩,可你这咬人的毛病总不好惯着。”
赵元韫摇了摇她的肩,见成璧一直不回话,便弯下腰,用下颌轻抵住她的后颈,慢悠悠地蹭,“尔玉,尔玉……”
他鲜少这么唤她,好像什么也不想说,只想简单地唤一唤她的乳名。音色低沉带一点哑,比起平日里多掺了七八分黏腻。
尔玉二字道出口,简短直接,可经了他一唤,那两个音符就迂迂绕着,迷离又缠绵,使人联想到一些难以言喻的、复杂又矛盾的物象。譬如他的眼睫比她还像把美人扇,譬如狭长的眸有时眯起就成了戏谑的一道弧,又譬如窗外虫儿越闹这夜才越安谧。
他环搂住她,不能算紧挨着,多少还有些若即若离。唤她时更近于一种渺远的呓语,大概醉了的人和好梦正酣也无甚区别。
“嗯……几日不见,竟一直惦着你。”
成璧太熟悉他的喜好。这会子在颈窝里磨蹭,下一步大概就是从颈项吻上来,再扳过她的下颌吻她的唇,是以赶忙啪地一声打掉他往下游走的爪子,叱道:“惦记个鬼!”
赵元韫立时收了手,斜倚在床头盯着她笑,末了轻声道:“前夜听你咳嗽了两声,心里怪惦记的。”
“胡扯。你藏在我床肚子底下偷听了?”
赵元韫手指轻抵住唇畔,咬了下关节低低地笑,“没藏在床肚子底下,许是藏在墙根底下了。谁叫你从来也没留意过我。”
神经病!这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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