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果然,这副样子凄楚的模样吸引了舒政的注意。毕竟是器重又疼爱了二十年的儿子,作为父亲的哪有不心疼之理?
他转过头去,抬手关切道:“瑾儿,既然身体不适,不如回去休息吧。”
舒瑾略感惊慌,忍住咳嗽的意思,对舒政拱了拱手,卑微道:“儿臣无事,父皇不必担忧……”说完,便抬头,直直望着舒政。
那眼神,叫舒政心疼。
心软了,眼神就透露出担忧,舒政想了想,挥手叫过苏怀安,用大家都听得到的声音吩咐:“去把那件雪狐裘取来。”
晚雩心中一个咯噔,雪狐裘珍贵无比,将它赐给舒瑾,是否意味着舒瑾,将会重新获得舒政的喜爱?!
她侧头看了眼坐在身侧,将目光落在舒瑾身上的项陵,眉心拧得更深,她又看了眼项山水,却见他嘴角挂着笑,正探究地看着舒瑾。一道很不礼貌的目光从项山水后方赤裸裸地扫过来,晚雩看过去,却见是许久不见的李郁,正举杯冲着自己笑,他见她看过来,扬了扬手中的杯子,随后一饮而尽。
晚雩没什么表情地收回视线,却不期然撞进项陵的目光,他顺着她刚才的视线看了过去,但见李郁笑眯眯地对自己龇了龇牙,然后往空了的酒杯斟满酒,低头啜饮。
刚才李郁冲晚雩邀酒的动作全部落入了他的视线,他心里颇不是滋味,想起很久以前春雨绵绵的下午,他也是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然后,关上了一旁伫立着素色纤影的小窗。
这一幕,后来一直成了他的心结。
晚雩望着他,笑道:“你想什么呢?”说罢为他斟了酒。
席下有臣子见舒瑾有复出的希望,便顺着舒政的意思使劲拍马屁,其中尤以京兆尹张统为最,拍得舒政眉开眼笑,直说有赏。这么一个开头后,一些墙头草们纷纷效仿之前的那位,卯足了劲拍。
身披舒政赐予的雪狐裘,舒瑾眉梢飞扬,气色也好了很多,他开始喝酒,用一如以往的从容温柔,游刃有余地与在座各位周旋。
许是喝得多了,他的脸色开始飞红,说话间更是兴奋不已,舒政看着爱子郁郁寡欢的脸上终于有了欢喜之色,心中也舒坦了许多。
“父皇!”晚雩突然开口,她担忧不已地看着舒瑾,道,“四哥似乎有些醉了,他身体不好,不如许他先行回府吧……”
本是想借他喝醉这个理由打发他回去,以免夜长梦多,却不想舒瑾忽然激动起来,大叫一声父皇,眼泪说流就流。他离开席子,踉踉跄跄地站起来,直扑在地,大声哭诉:“儿臣不愿回去,儿臣想多看看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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