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高中生会联动降智。她习惯了方童她们的投喂,去时,左手拿的方童插好吸管的果粒奶,右手举着过道隔壁女生分享的烤肠,书就夹在胳膊底下,连支笔都没带。
敞怀的校服外套一边高一边低,露出里面印着『勉强に疲れた』的灰色毛衣。
流里流气,十分学痞。
廖簪星浑然不觉有何不妥,进门径直找了空座。台上的生物老师视线从她身上转到其他重点班的乖学生,欲言又止,干脆开讲。
吃饱喝足,百无聊赖,老师腔调催眠,廖簪星用竹签在书上戳着玩。一时手滑,竹签弹到旁边的人跟前。
和她同桌的男生是她高一的同学。蒋冬凯一愣,没收竹签,丢了支笔给她。
补课的教室是闲置的实验室,桌子很长,座位距离也远。黑色水笔在白色桌面上滑行,撞到廖簪星的书,被她拿起来。
廖簪星笑起来有小虎牙。他是知道的。蒋冬凯镇定地扭过头。实验室灯光太亮,照得他忽然目眩。
下课九点多了,廖簪星和蒋冬凯一起回崇德楼。她还笔,他则递过来一只小托篮,变魔术似的。拇指大小,里面卧着一颗薄荷糖。
篮子是用竹签和纸条编的。廖簪星以前好奇旁观过,蒋冬凯人高马大性格爽直,意外地很会做这种细腻的手工活。他当时塞给她,眼睛却看着别的地方,嘟囔“没做好,不想要丢掉就行”。
“你们班来得好全。”廖簪星打着哈欠,接过来,随口感慨。
来补课要缺席晚自习,就很有可能漏掉作业,跟不上重点班的进度。她还以为怎么说也至少有一两个谨慎的,不会把注都押在竞赛上。
蒋冬凯把笔揣进校服口袋,轻轻摩挲,目光投向前方,就是不落在她身上,“还行吧。主要我们免了点儿作业,老师说会迁就一下竞赛生,之后数竞物竞也都这样,还挺好的。”
“免了作业!”
廖簪星显然只听得见这个,倦懒的睡眼都瞪大了,“还有这种好事!”
如果不曾见过别人的光明,她本可以忍受黑暗。
廖簪星酸溜溜的。她深知老师巴不得多压榨她的潜力,好让她别再摸鱼。这种好事断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可还是日思夜想。
虽然现在也可以借云亭部分作业抄,但人总是欲壑难填。她深知这一劣根性,于是恶劣得坦然。
她是彻头彻尾的个人主义者,依循本性,对普世意义的道德浑不在意。
所以只要能取悦自己,拿无辜的男同学当工具也没什么不可以。
那个模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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