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对错,只能自己计较。”
我不敢再看她一眼,擦身而过时,看到甘蓝眼角有血珠划过,冰凉的雪揉进脖子里,是痛彻心扉的冷。
蓄积了多日的雪似乎想要在这一夜都下个干干净净,凑着雪花,夜空里绽放出无数朵鲜亮夺目的烟花,像极了腊八时我们高高放起的那些绚烂,那一夜的安乐祥和,转眼只剩下满目的红陨落在虚空里。
长春街上雪落地的声音格外清晰,我抱着双臂一脚一脚陷进雪丽缓缓走着,眼捷上的雪来不及融化又覆上一层。
两扇朱红大门死死相对,却好似早已疲惫不堪于这样身心俱裂的长久对峙,沉默着不发一言。
有沉缓的脚步声从台阶上拾级而下。温莆披着黑色的大氅,举着一柄油纸伞静静立在门外。我看着他沉静如水的眸子,咧开嘴不知怎么笑了一下,我问他:“腊八粥煮好了么?偲明说买了很多烟花要来看我呢。”
温莆走近来,用伞遮住漫天飘舞的雪花,好看的眉眼带着我厌恶的悲悯神色,他用带着体温的大氅将我严严实实裹住,他周身的药香在雪水里清冽又惑人。
他抱着我在雪地里站了很久,我似乎睡着了那么一小会儿,梦中是腊八夜里偲明和甘蓝无忧无虑的高声欢笑,爆竹声声,一岁一年一平安。
我从温莆怀里抬起头来,轻声道:“我没事了,进屋里罢,你的手很冷。”
温莆从善如流地点点头,转身踏上台阶推开大门。
一滴两滴……木门吱呀的闷响中,温莆刚刚还伫立的那处纯白雪地上聚起越来越大朵的血红之花,耳畔是嗡鸣的呼啸声,我胸中翻腾多时的浊气喷涌出来。冰冷的雪灌进衣袖,居然不觉得有多么冷,阖上眼,也许再做一个梦就会醒来。
☆、第 50 章
白檀香贴着空气一丝一丝钻进鼻息,心口涌动的焦躁不安被抚顺一些,我深吸一口气张开眼,温湿的热气熏得眼前氲出一层朦朦的雾霭。屋子里暗淡得看不出白日黑夜。
有人影急匆匆地闯进门,呼啦啦的冷风立马争先恐后地灌进来,我裹在厚实棉被里的身子打了个哆嗦。那人走了两步,似乎又笃然停下,返回身又将门关好,隔绝了外面汹涌的寒意。他坐到我床边,一言不发首先将两指扣上我手腕,熟悉的药香让我安下心来,听他舒了一口长长的气。
我依稀记起自己昏倒时模模糊糊的场景,一半脸捂在被子里,扭扭捏捏问温莆:“我晕过去是不是吓到你了?”
温莆没有点灯,我只能努力分辨出他恍惚的身型,好似萎顿得矮下一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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