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未曾见过实物,可是却见过它的画。叶间枝头,红的似火,如同我身上的嫁衣一般。
那日在李府,宋征舆曾这样哀求过我,“若要愁还,除是君还。”我眼见着他极为悲伤痛苦地绝然而去,却再也无法拼劲全力去追他回来,将他努力留在自己余下来的生命中。
“你会后悔吗?”李大嫂捧着一幅画走进来,“是他方才留在前厅,忘了拿给你。”
我泪眼朦胧,视线里是红艳艳的一片。
“这是合欢花。”李大嫂轻言道,“代表着。。。言归于好。”
后来我才知道,其实这画并不是宋征舆画的。作画的人是陈子龙。
“为什么要这样做?”李府数日我已知他的心,“可是因为他是你的兄弟?”
“非。”陈子龙淡然相对,“我以为你心中还有他,我不想让你哭着难过。”
想到这里,心头又是一阵痛,陈子龙,如今让我哭着难过的却是当初曾信誓旦旦要保护我的你。
“合欢叶落正伤时,不夜思君君亦知。”我不自觉地颂出了口,“从此无心別思忆,碧间红处最相思。”陈子龙,你放手地那么坚决,那我是不是也该做得和你一般潇洒呢?
“如是。。。”钱谦益的声音传了过来,“若不是子龙,我未必能与你共结百年之好,或许我应该感谢他。可偏偏,我最害怕的却又是他。”
我心知已嫁钱谦益为妻就不能再将过去的事情放在心上,“我知,至今往后,如是只是牧斋的妻。”语气真挚,不知是安慰钱谦益,还是坚定自己。
钱谦益接着道,“都说名士悦倾城,但牧斋能以一介失意文人之身娶得如是,实属侥幸之至啊。”
我回,“牧斋谦逊了。如是还庆幸自己能嫁一识己之人呢。”
“想当初,我与你初见却是在看牡丹亭之时,你以柳自称,我以梅相待。”钱谦益颇为感慨,“未曾料到,今日此刻,我正成为了你的柳梦梅。”
“我知。此乃我幸。”我的话并未说完,隔着红色的轻纱我隐约见他的脸朝我靠近。心跳得很快,几乎本能地想逃避。
我听他说,“如是,别躲我。此乃你命,也乃我命。”
我一愣,就觉他的唇轻轻地落在我的唇上。
我闭上眼,似有什么液体顺着眼角滑至脸颊,咸咸的,沾湿了红巾。
该来的终究要来。这或许就是命。我挣不脱,也逃不掉。
夜色正浓,红帐秀烛。
钱谦益一步一履地向我走来,他的手轻轻解开我衣衫,目光游离在我的脸上,有爱怜也有倾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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