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的帷帽被勾住,大笑几声,直接把她的帷帽取下来,“戴这东西干嘛?都是那些南方士人胡说,宣扬这些酸腐伦理,你看前朝,哪有什么世家闺秀出门都要戴着帷帽,竖起屏障的事?我有位姑祖母,骑马射箭,无一不精,弓马之娴熟,连我都比不上,每每提到如今风气,都气得吐血。”
王萱发髻微乱,头上一朵珍珠攒成的珠花沿着顺滑的乌发掉了下来,落在车架上,她正要去捡,许崇却先她一步捡起来了,放在她手心上,温和地说:“小心些,快进去吧,送你回家。”
王萱点点头,元稚在下面喊着:“萧睿你快下来!我要上去。”
“元稚你说话小声点!一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真是不知羞……”
“你方才对皎皎可不是这么说的!萧睿,你不要太过分,回家我就告状,让阿耶给你加重训练!”镇远将军是一众皇室子弟的武学师父,从前明成太子都会跟他一起学骑射,现在太子薨逝,其他宗室子弟反而不敢去上课了,只有萧睿一个“傻大胆”,还照常上课。
“元稚,你要敢说,我就告诉将军夫人你在外面胡闹。”这两人都是一点火就着,互相瞪着对方,谁也不肯让步。
“好了,时候不早了,阿稚——”王萱坐进去,把帘子掀起来,向元稚伸出手。元稚最听她的话,萧睿也不会故意惹她不快,每次他们俩一吵架,只要王萱插嘴,定然是无疾而终。
王萱和元稚坐在车中,萧睿在车外喋喋不休着他近日的见闻,说到中宫皇后预备设宴,为几个皇室旁支未婚子弟许婚的事,突然喊了王萱:“皎皎,虽然你还未及笄,但你的婚事也还没有定下来,不知叔父如何打算?你……又是怎么想的?”
“兄长尚未成亲,还轮不到我谈婚论嫁。睿兄,听说你前几日为司大家作了一首短曲,我还没听过呢,有时间能把曲谱给我看看吗?”
萧睿听见她想要自己作的曲谱,顿时高兴起来,忘了前面的问题,又和许崇炫耀:“不枉我求着钟繇学了这么些年,从前还觉得雅乐枯燥,没想到雅乐学得好,谱些村调倒是不在话下,像这种短曲就简单得很。”
许崇只是笑了笑,不吱声,随手把街边垂下来的酒旗拂开,露出一只粗糙阔大的手来,上面满是细碎的伤痕,手心都是厚茧子,挽弓的指节也比常人的粗大。
他今年加冠,已经是五品的鹰扬将军,他父亲许邕是二品骠骑将军,前年因伤病去世,陛下恩典,特赐牌匾一块,许家仍是骠骑将军府,也有鼓励许崇子承父业、建功立业的意思。因为从小熟读兵书,刻苦练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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