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耶思作恶多端,留他在军中,对王爷的声誉弊大于利。人已经死了,万事皆休,想必王爷也不想多生事端了吧?”
妥木特忽而大笑起来,对着王莼竖起了大拇指,称赞道:“西江府李家,有点意思。”
这事其实很简单,两方心照不宣,沙耶思的死对妥木特来说是一个解脱,但他不能说,不能做,只能让“李信”去说。
“王爷可知,李家是做什么生意的?”王莼笑了笑,卖了个关子,不过这事随便拉一个西江府的人,他们都能说出来,李家靠卖马起家,自妥木特逐渐接管西江府以后,钳制了买卖马匹的渠道,李家便依靠积累下来的财富,另起炉灶,倒卖起了羊毛和丝绸。但相较于贩马的暴利,丝绸又算得了什么呢?更何况妥木特一心发展夏虞自己的丝织业,大端的丝绸品质虽高,却只能私下买卖,叫不起价,也卖不出去,李家便着急了,这才同意与裴稹合作,希望事成之后能够接手两国丝绸交易。
王莼此行,便是奉裴稹之命,促成妥木特与李家的协议,一步步赢取妥木特的信任,暗中打破妥木特与夏虞朝廷的平衡,挑起事端,控制住西江府的经济命脉。
至于沙耶思之死,不过是一块敲门砖,亦是将妥木特的目光吸引到裴稹事先安排好的圈套中的导火线。为了今日这一面,裴稹已经推演过无数次,暗中安排了两年之久,不说万无一失,基于前世的记忆与经验,他有九成的把握让妥木特中计。
以王莼的口才,加上裴稹严密的布局,两人详谈一天后,妥木特已经完全信任了王莼,将他奉为座上宾,以“小友”相称。
“此间事了,我也该回去了,”裴稹笑着拍了拍王莼的肩膀,“你继续潜伏此处,再接再励。”
王莼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狰狞,完全不想理会他,道:“你口口声声说让我负责两国交涉,原来是骗我来这里当细作,那妥木特也不是个好应付的,万一事败——”
裴稹抬手止住他的埋怨:“来都来了,若不试试,岂不是对不住沙耶思在天之灵?放心吧,你的演技浑然天成,路我也都为你铺好了,只要按部就班,引妥木特入彀,是很容易的事。”
“我在这里的事,不要告诉皎皎。”王莼端起酒盏,一饮而尽,眼底有几分忧虑。
裴稹笑笑:“莼兄怕了?”
“这有什么好怕的?若是顾惜自己的性命,我何必跟着你这个根基不稳、在朝中几乎没有什么支持的太子?只是生而为世家子,身上的枷锁太多,想做的事也不能去做,慢慢的,便也成了毫无主见、左右逢迎的庸臣。你也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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