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养疍民里头最贫寒的人家,得了病的、岁数大的、娃娃吃不起饭的,他说全都要供,县衙供不起,他就拿自己存了这些年的钱供,钱还不够,就去跟皇上请旨,跟户部上书!”
“我站旁边听着,我就掰着指头算,养活这么些人一年得好几千两,唐大人真是这个!”叁鹰比了个大拇哥。
“我爹说的?”唐荼荼惊了两秒钟,又觉得这事是她爹能干出来的,忍不住笑说:“用不着花他的老本,我有别的主意。”
叁鹰还要再问,唐荼荼却不肯开口了。
手头的贫困户安置补助计划还没有写完,她不习惯在事儿没落地之前宣扬,讲出来似乎就会破运气,万事想要成事,在最紧要的关头都需要那么一口运气,才能安安稳稳落地。
军帐里只剩她一个人了,唐荼荼闭着眼睛歇眼,趁这工夫研着墨。
二哥中午一口气没歇,又赶回了登州,盯着府衙追查供神银去向。他拿着钦差印,所过之处说截道就能截道,说封码头就能封码头,绝不能让这三十万两银子再折道去别处。
臬台大人留在岛上主持大局,这位老大人是典型的既有官威、又有手段,把底下压得严严实实的。
有军令状在前,没人敢贻误案子,到了第二天夜里,一群传令兵就坐着速度最快的艨艟回岛上报信,到了山脚顾不上勒缰,急匆匆地滚下马,冲进了军帐。
“报——!大人大人,案子破了,失窃的三十万两找着了一半,在芝罘码头的货栈里找着的!严钦差大发神威,抓走十几个官,还带兵从王同知、许善世两家的后院开始搜,带了好几百兵,是抄家的阵势!”
抓了十几个官,抄家?!
老臬台惊得瞠了眼,他脸上且才露出怒容,大帐里的几排官员中就有一个噗通跪下了,狠狠呼了自己一嘴巴,几步膝行到了桌案前,眼泪鼻涕淌了一脸,抓着臬台的腿直磕头。
“下官该死!下官该死,下官不该鬼迷了心窍,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啊!”
臬台惊骇地站起来退了半步:“这是做什么?起来,起来说话!”一抬眼,竟看见帐中又跪下了一个,之后跟着跪了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你、你们……”
老臬台为官三十载,考核了三十年的吏治,见过哭的跪的磕头的,没见过这么多官一齐齐跪地磕头的阵仗。
底下一个一个官员全是考过科举的大学问人,这关头竟连遣词造句都顾不上,争着抢着倒出来的全是匪夷所思的话。
“下官该死!上个月,府衙的吴理问提了一盒秋梨酥送我那儿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