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到开盒吃的时候,我才看见底下藏着一叠银票……下官一时失了神智,没把那一叠银票还回去——可吴理问只要我办了一件事,要我把码头西角上的货栈腾空,他没跟我说是囤什么东西啊!”
“大人,下官有罪啊!可下官没掺和这事儿,只是听到传闻说坊间起了几家私铸作坊,铸银锭子的时候往里头填塞铜芯!下官可没跟着掺和啊。”
“下官失察,请大人责罚!”
——盗取巨财,买通船局,把几万斤重的钱财藏到码头的破烂货栈里,还要私铸八成银……等这波银子流去了民间,再行分赃。
从海岛到船局、从神堂到码头、从州官到官铸作坊,要打通多少关节才能犯下这滔天大案!
老大人气得伸脚踹到一个:“你们怎敢!啊?一个个的都是朝廷命官!官家缺你们吃了,还是短你们穿了?平时一个一个伸手要钱,还填不饱这脏肚?你们怎敢?!”
“大人!”
“大人!!”
臬台气得眼前发黑,被七八只手扶到椅子上,胸中一团乱麻,想不清楚这事儿要怎么埋、怎么盖,三十万两,那可是三十万两,能把登州一半的官都扯进来!
而庙岛……他猛地醒过神,庙岛供海神娘娘已经供了一百来年了,到底是这一年忽然起了贪欲,还是年年的供神银都会这么凭空消失?!
老大人一身冷汗浸透了背,眼前密密麻麻的灰点才散,一张三尺长的文稿已经被捧到了他眼前。
一个不知姓名的冷面侍卫,手捧这长卷说:“殿下口谕:事不论大小,都要立刻向百姓公示案情进展——请大人盖官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