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人的回答是哆嗦得牙齿叩击的轻微声响。
赵太医冷汗涔涔,心里直骂收买自己的人是猪——这才哪儿到哪儿,他就完了,哪里有容他逃命的时间?
裴行昭对二郑微笑,“没别的事了,二位请回。”
二郑行礼退下。
裴行昭道:“周才人诬告,赵太医为从犯,认不认?”
二人知晓逃不过重罪,却不知哪条路好一些,陷入犹豫。
贵太妃起身呵斥二人:“这种过错是要牵连家族的,你们都没想过?好在太后娘娘慈和大度,不会牵连无辜,否则,你们就等着灭族吧!”
二人闻言,神情透出怆然和坚决。
裴行昭眼眸微眯,“贵太妃再三混淆视听,存的什么心?莫不是笃定哀家不会责罚你?”
她可是为先帝育有一儿一女的人,不论是谁,到了宫里,也得遵守那些不成文的规矩。沉了沉,贵太妃委婉地挑衅:“请太后娘娘降罪。”
裴行昭嘴角一牵,缓声下令:“贵太妃言行失当,小惩大诫,掌掴二十。”先帝的一个妾,不当着人弄死就不叫事儿。
“啊?”贵太妃不可置信。
李江海抢步到贵太妃跟前,把人拖了出去。
裴行昭看住王婕妤,“令堂是心怀天下的女子,哀家有幸结识,甚为钦佩。却不想,她的女儿,是个任人构陷的窝囊废。”
王婕妤面上终于有了情绪。
“太后娘娘,”她哽咽着磕头,“嫔妾有下情回禀,求您拨冗一听。”
“尚无人定你的罪,便不需跪。”裴行昭轻一拂袖,“起来说。”
王婕妤起身时,已经整理好思路,道:“嫔妾与周才人同住在长春宫,彼此的父亲都是知府。最早位分相同,相处和睦。嫔妾的位分升为婕妤之后,不快之事便多了起来,周才人也明说过不服气的话。”
裴行昭颔首,示意她往下说。
王美人继续道:“两年半之前,嫔妾生母与家父和离,没了诰命,只有商贾身份。
“上个月的下旬,周才人用这事情找茬,说的话实在刺心,嫔妾气不过,罚了她两名宫女,她扬言要嫔妾身败名裂。
“嫔妾后怕不已,谨小慎微。
“这个月初,周才人拿着一封家书跟嫔妾说,嫔妾生母的一些生意,恰好在她父亲的辖区,若是以窝藏流寇、宫中宝物甚至禁书的由头找茬,足够嫔妾的生母掉脑袋。”
裴行昭望着周才人。
周才人身形摇摇欲坠。
“不瞒太后娘娘,嫔妾平时与宫外常互通消息,家母两个大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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