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碎语传出。曾经流传过这样一种说法,皇帝宠我,不啻于先帝宠爱舒贵妃,而我与舒贵妃一样,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异族女子、都生得一副娇艳狐媚的容颜。
听得此言,我付之一笑,皇帝的心,除了纯元皇后,再也容不得旁人。而我所谓的宠爱,却分明是金玉的面子、败絮的里子,不堪入目罢了。
某个春雨迷蒙的深夜,我从沉闷的春雷声中醒来,内殿中,以银线绣着朵朵梨花的绞纱帐帷半开半合,有清凉的风打着旋儿拂来,猝不及防地袭上我的身体,带来微凉的湿意。
沉香木雕花开富贵的茶案上,婴儿小臂粗的花烛垂着红泪,如绛脂珊瑚,垂垂累累,在那泛起的荧荧光芒中,皇帝兀自沉睡,面孔俊朗、面容安逸。
我一直觉得,皇帝比孙传宗好看,或许就是中原形容男子所用的“巍峨玉山倾”,但是,我心里也再也容不得旁人。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日,国破家亡、江山飘摇,那个一骑白马绝尘而出、救下我的青年男子,从此便深深印在了我的心底。
锦衣玉食里长大的青年君王,纵然玉面倜傥,都远远比不过自幼习武之人身上的刚毅之气。
亦是或许,自己从孙传宗眼中,读出了一种与自己相似的忧伤。
在漠北的最后一夜,繁星满天,月华熹微,我听到了悠扬婉转的乐声,循着乐声而去,是孙传宗坐在一截伐断的枯木上,吹着一种奇特的乐器。
他告诉我,这是梗?br />
我虽然不懂梗苍诤芫弥蟛胖溃佰鞒}合”。
但从他仰望星子银河的眸光中,我读到了一丝刻骨的清冷,以及在清冷之后的徘徊与彷徨。
对于庶出的我,不得父汗重视的我,自然明白他的感受。
我不知道自己对他的情感是如何悄悄的如雨后春笋一般滋长起来,但是,在这之后,我却不得不入宫,以抚慰父亲终日焦虑不安的心绪。
再次看到他,我已经是容贵嫔了,他的笑意那样温暖,他和缓地提醒我与万明昱:“恐怕要下雨了,两位娘娘还是早些回宫,微臣告退。”
而那句话,却是我日后无数次在心底温习的语句。
因为,在这之后不久,他以一死宣告对被指认罪行的供认不讳。
我明白,他是摄政王逼死的,新仇旧恨,使得我在除夕宫宴上借剑舞意欲夺取摄政王的性命。生死一线的关头,却是万明昱粗重急骤的笛声响起,她以一曲荆轲刺秦王》提醒我,我的所作所为只会是徒劳无功、自寻死路。
我放弃了,然而,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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