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羌早见识过了。
林羌犯病了,自顾不暇,很难站起来拦住他,于是做好他一动手,她就跟他一起承担的心理准备。
书记在这当口骑着电动车匆匆赶来,嚷嚷着跑到靳凡和村民中间,大手一挥:“闹什么呢!你们都疯了!皇城根儿下呢!把你们一个个都抓起来才好是不是啊!”
最激动的人一下哭了,腰也坍塌了:“房子没了啊……它没了啊!”
“那你们就当街绑架呀!”书记大声说,身子随着破音的喊叫大幅度地晃荡:“能解决的……”
“解决不了的,白纸黑字的都签了名了,房子没了,田地没了,什么都没了……”
有人指着小个子,大骂:“我们那时候就是信了他!以后我们谁都不再信了!”
“我是打算斗争到底了!大不了到时候躺在大门前,推我们家房就在我身上轧过去!”有人极端。
书记看着他们说不通的样子:“那干别人什么事呢?你们把别人扣住了那不是有理也变得没理了?”
“他们都一伙的啊老吴!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有人也声嘶力竭地试图让书记明白,不要相信他们这些光鲜亮丽的人。
书记不费那劲了:“这是靳老哥的孙子。”
村民销声。
靳叡的孙子,那更惨啊,都没签同意书,房就没了。
林羌把小孩子还给妇女,大队往回走了,正好夕阳西下,落日余晖倾倒在他们的背影,未有一丝增色,反而像是压垮他们脊梁的罪魁祸首。
书记蹒跚向靳凡,又是掏烟盒的动作,双手挡风,火石钢轮打火机背着风也打不着,他有点尴尬,笑了笑:“村里风太大了。”
靳凡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了烟。
他两根手指夹着,邋遢的胡茬让他有些憔悴,可他眼神深沉,好像藏了很多心事:“你别怪罪,当村一个孩子说他跟包工的大洋、度假区的赵老板关系好,哄着村里人签同意书,说实际赔偿不按同意书来,签完不认账了,人都找不着了。房没了,地没了,这一点钱连城里的首付都不够,我们没处说理去。”
靳凡把林羌牵到自己左手,给她挡住风:“所以就能扣我妻子了。”
书记一怔,欲言又止。
靳凡扭回来,俯视他:“你也知道是两码事,却让我别怪罪。”
“我不是那意思……”书记不知道怎么解释,扔了烟,急咧咧地用鞋底碾灭了,磕磕巴巴紧张兮兮地说:“他们也是没办法,你看看你现在这么大老板,就别跟我们这些没文化的村民一般见识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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