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凡翻脸了,手背筋一突,就是要下手,林羌拉住他的袖子:“我有点冷了。”
她是唯一重要的,他便不争了,牵着她返回他的车。
书记在他们身后着急地说着话,生怕他们上了车再也听不到:“你跟赵老板要是说上了话,也提一嘴我们的事,靳老哥走了那么多年,我们守着他这五间大瓦房也不容易。你这么大本事,帮帮咱们,好歹是一个村的人你说是不是,你爸靳序知那时候也一直帮衬村里……”
靳凡把车门关上,牵来林羌的手紧握,又不敢紧握。
林羌看着他这样小心翼翼,明明没错,却莫名心虚:“如果我没出来……”
“跟你没关系,去哪都行。”靳凡说完,弯腰脱了她的靴子。她走路不稳,他看到了。
林羌暂停一样,看着他的动作,突然扭头面向窗外。
其实她能走,实在走不了也没关系,反正她已经为活下去付出很多努力,对于结局,她早不倔了。可他总这样出现,让她越来越无畏,好像无论身处什么环境,他总能找到她,像这样小心翼翼敛起她的手跟她说,没关系。
但他是选择死的人,他根本不能一直成为她的底气。
她感觉眼睫毛都被雾气黏成了三根五根,但没有因此抽回手。他很担心她,她不能给他心理压力了。
两人回到远洋风景,最后一丝日光也被黑暗吞并,变成夜空中某一颗星星。
林羌换了鞋,坐到沙发,看向挂表,才五点。
靳凡换了身衣服,先把肉从冰箱里拿出,又把菜都洗好装盘,再回到客厅,林羌已经靠在沙发睡了。
他把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没有立刻起身,而是静看了她的睡颜好半天。
她好像一直在别扭,但他没猜到她是为什么。
刚认识的时候,她虚情假意,没一句实话,可他能透过她的表演看到她的情绪。最近也不知是她表演精进了,还是什么原因,他感知了她心里的苦,却好像没猜对苦的来源。
他轻轻捏一下她的鼻子:“你这么没羞没臊,到底胆小什么。”
理他的只有她均匀的呼吸。
林羌是被微信消息吵醒的,戈昔璇的,杨柳的,那群小崽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