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了,不好找你要回,但心里是恨你的。虽然为了翻回本,还不得不扯起笑脸来求你。
老叶对朱紫容一向是笑脸笑语的,这时也不例外。他笑着敷衍朱紫容的哀求,却丝毫不为她的话所动,依然故我,挑着来打麻将的对手。
诚然也如刘卫星所说,他和人赌,总是留有余地,看看对方输得差不多了,就不再答应那人的要求,换一个人上场。反正厂里那么多人,二千名职工,除去五六百个女职工,再刨去那怕一半会得捂紧口袋的,还有几百个人排队想上场呢。这个冬天过完也要不了这么多的候补。
朱紫容怎么劝也劝不住老叶,一气之下,去女工宿舍姐妹楼住去了。朱紫容不在家,老叶越发没了顾忌。
这种状况持续了不多久,童队长开口要求参加老叶家的麻将赌局了。
老叶先是说:“要来的人太多,排都排不过来,我看老童你怕是要排在后面了。”童队长不干,老叶又说:“你非要插在前头,那人家先来的不肯让,我也没办法。”
老童看他推来推去不肯爽快答应,恼将起来,翻毛腔说:“你要再不爽爽气气答应,我就带武保组来抓赌了。你别以为我队长不做的,就指挥不了武保组。他们都是我的徒子徒孙,我不开腔,他们才不动手。我要一开腔,他们马上出动。厂里谁不知道你老叶家是第一大赌窝?抓起来问都不用问,审都不用审,一点都冤枉不了你。”
老叶也怒了,拍桌而起,横胆地说:“你来抓呀?全厂两千职工,你选得出几个干净的没沾过牌的?册那,老子在这山沟里没有出头的日子,打打牌搓搓麻都不行?你看上海的大马路二马路,小赤佬小阿飞都比我们过得好,红房子里咖啡吃吃,外滩边上吹吹江风,华侨商店买买外国货,不要太嗲哦。还有黑灯舞会音乐会,溜冰场都开出来了,朱逢勃都出来唱外国歌曲了,阿拉只好蹲了此地打打牌,侬还想哪能?”
老童听了倒哈哈一笑,说:“老叶,牢骚这么大,伤身体的。来来来,兄弟陪你搓两把,这十三张牌捏在手里,就什么事情都忘记了。你叶兄是厂里第一号聪明人,跟他们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人混得出腔调来?怎么样,晚上我们来八圈?”老童脸上一派热切,恨不得替他把“好”说出来。
老叶骂了两句,气也出了,怒也消了,人家又这么好言相求的,实在抹不过面子,只好答应了。
好大雪
一连下了好几天的雪,像下面粉的一样的,整个山和厂里都掉进了面粉堆里,雪下在地上堆了起来,厚厚的压得树枝一夜喀嚓喀嚓断了好几根。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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